“苏儿宁儿都买的租朝廷的,她们两个买了三十五晌地”,景氏笑道:“也都尽力相助了,积少成多吧。你大哥给爹娘买了百亩地让我卖了四百两,给你爹也买了八晌地,咱们家也免租子”。
“娘,这么一会儿您可忒能干了”,巧贞笑道:“我都没想到”。
林氏一旁笑道:“大嫂可有主意,直接让县太爷给我们分户了,景元和景文考秀才在西地考,不用去京城,常三和谷儿考童生也在西地,县太爷已经给报上名了,出了正月就考”。
“想卡咱们景家脖子门儿也没有,让他们都读书”,景氏笑道:“豁出去穷几年,又不是没穷过,几个孩子都要强必差不了”。
景云皱了皱眉头:“娘,我怎么办?”
景氏摆摆手:“你自己凑合一百两给常三买两晌地,日后他也是一家之主免税,日子也省心”。
“我让当家的也买八晌地,他也省心了,一年八两银子也够用”,林氏满心欢喜:“两个小子的买散地租出去,都宽松宽松”。
几个人在厅堂里叽叽喳喳,景泰笑着走进来:“什么事这么高兴?”
景氏笑着问道:“妹夫走了?”
景泰点了点头:“走了,常三和谷儿赶车送走的,二弟和爹让娘叫去了”。
林氏起身往外走:“我去看看”
目送林氏离开,景氏将事情讲了一遍。
景泰深以为然:“给老大买得,免得没银子他也不硬气,咱们这日子已经挺好的了,一县之长他更难”。
林氏一进景老夫人的房间被老夫人瞪了一眼:“一天天不够你咋乎的了,坐吧”。
林氏面色一讪,忙点头坐下。
“我看你们进进出出的,干什么去了?”,没个规矩,进来不知敲门施礼。
“娘……”将方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景老夫人脸色一沉:“谁许她五千两都败祸了,县太爷是李家的人她显什么眼?谁允许她给分户的。一肚子小肚鸡肠,花光银子就惦记我这八百两银子呢”。
心下一惊:“……娘,嫂子没……”
“甭替她说好话,一个贱人忒能算计了”,心头一股怒气:“老二的四百两不许动”。
景老汉皱了皱眉头:“买,分家是正路,买八晌地,给两个孙小子也减轻负担。一年八两够用,你八百两也买地,死抠银子干什么,买十六晌,一年十六两银子够你花了,老大媳妇不错,你也别一毛不拔,否则老大日子也难过”。
“……老二买就行了,我不买,万一谁有个头疼脑热的怎么办,马上要过年了……我给一百两银子,你交给老大办年货”,递过来一百两银子:“脑袋一热哪能过好日子,总得有个人有钱,一大家子人呢”。
景老汉叹了口气:“你大方一回,再加一百两,没有县太爷你一文也没人给”。
老夫人痛快的递过来一百两银票,又瞪了眼林氏,多嘴多舌。
傍晚时分,李府大爷李敏一脸心事重重的进了老夫人的厅堂。
周婆子忙给斟了盏茶守在院外。
老夫人看了一眼儿子:“出了什么事?”
李敏端起茶盏叹了口气:“娘,十三说暂缓修路没银子”。
老夫人一愣:“他又出什么幺蛾子”。
“听程师爷说这次十三带任务回来的,朝廷给了五千晌地的任务,蛇税取消还要加别的税,县衙早空了,入不敷出”,饮下口茶:“公函我看见了”。
“县衙不空才怪”,老夫人扑哧笑道:“娘买两千晌地,你买两千晌,修路你资助他五万两”。
李敏一愣,好一会儿低头一阵笑:“娘大气,周家许家钱家各买了一千晌地,我买了两千晌,以您名义买的,五千亩任务完成了。税务加了五个,跟邻县一样。如今只差修官道,周老三联系的人工,许家包沙石,钱家资助了一万两,我资助了五万两,十三说过了年就修路……给我们放了水,正好年关,物价小有涨幅也在情理之中,从小京城开始各县都涨了”。
“臭小子,还吓唬娘一把,明天开始把房价铺面都搅和起来,赶紧狠捞一笔”,银子不能白花。
“我听娘的,他们几家也有这个想法,今晚怕就开涨了”,李敏看了一眼娘:“万一干好不调回京城咱们怎么办?”
“才十八岁就这么能干,岂有不归京之理儿”,老夫人摆摆手:“不用操心这,先放开手脚大捞一笔,娘明天也找五个人搅和搅和,那帮子穷鬼死守着银子不花干什么”。
“行,那儿子也再安排些人”,忙起身走了出去。
县衙后宅的厅堂里,刘达憋不住的笑:“程师爷您可真厉害,三言两语的把县太爷十年任务都给完成了,好家伙几家比着花银子”。
程铁口冷哼一声:“都憋着劲儿跟县太爷回京呢,看着吧,年前家家都得狠捞一笔……也没办法,只能先保住他们,否则一个任务也完不成”。
李玉拿着自己的地契苦笑:“长这么大第一次有地,也就娘实心实意惦记我”。
“这世上有一个人惦记着就行”,程铁口拍了拍李玉:“看看我们俩个你就明白了,景氏待你可以以命相护,你娘是个刚强的,惜福”。
心头酸楚:“晚辈惜福”。
景怡回到自己的房间继续打花结子,睡觉又太早,也没有手机可以打发时间,古代的夜生活就是个无聊。
刚编了一个小花坠,景田和景秀笑眯眯的走进来:“谢谢小妹,我们也有地了,爹刚帮我们租出去了,两个哥的也租出去了”。
“有什么好谢的,本来也是你们的,祖母就是铁公鸡”,一毛不拔。
“这回让祖父数落也拿出二百两给了大伯”,景田笑道:“这可真是头一次”。
“哟,还真是头一次”,不容易啊。
三个人叽叽喳喳闲话夜半,这才散去休息。
早上醒来天光大亮,景氏拎进来个火盆子,景怡忙起身:“娘,您怎么这么早”。
景氏笑道:“娘想问问你,三个铺子租娘可行?只娘眼下没多少银子,还得上货,过段日子给可行?”
“行……那您把花结子帮我卖了吧,忒多了,卖了我再添些丝线”,这可好。
“娘也就是这么想的,那娘跟你爹你嫂子这就去,你嫂子也编了许多”,景氏拍了拍女儿:“昨天娘没租就安这个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