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丰文学第6章 王爷，有没有兴趣做个交易？
虽然坑货原主是不在了，但活着的姜晚晚却必须面对这个烂摊子，真是让人头大！
刘妈和竹音是一定要救的，问题是怎么救呢？没有生契，没有银钱，姜晚晚一个刚过门的端王妃难不成要去典当嫁妆？
呵呵……这么大的笑话，那都不用到明天，估计只消一炷香的时间，全上京都知道了。
回去找继母……啊，不对，原主一直叫她姨母，因为这位相府的继夫人，是姜晚晚亲生母亲云昭郡主的庶妹，姜相国能娶她作为继夫人，无非是苏姜两家各有不同的目的罢了。
回去找她理论是不可能了，按规矩，出嫁的女儿要在嫁人后三日携夫君回门，哪有成婚第二天就往娘家跑？姜晚晚感觉心好累！
从端王府支钱？可问题是，她一个新王妃，王府的中馈都没有交到她手上，哪里能动得了端王府的钱。
难道……要去和祁鹤川借钱？不行！这个办法光是想想都让姜晚晚烦躁抗拒。
前世，奶奶过世以后，她一度为了学费发愁，也曾尝试和亲戚们借，少数心地善良的亲戚和邻居愿意伸出援手。
但更多的是冷眼旁观和嘲讽，说她一个没人要的孤儿，借钱哪辈子能还上？读完高中要是再贪心读大学，是不是要借更多？而且通货膨胀谁不懂？十年前的一千元和十年后的一千元能一样吗？利息怎么算？要是以后大了跟哪个野男人跑了，找谁要钱去？诸如此类。
有些没家教的恶劣熊孩子，甚至在学校里肆意散播她的谣言，说她命硬，一出生就克衰了父母的婚姻。最后连可怜好心收留养育她的奶奶，也被她克死了。
一群人组织小团体，对她实施校园霸凌，孤立、恶作剧，那段日子她想起来都觉得反胃。
“这是怎么了？王妃您没事儿吧？”端着膳食的秦嬷嬷，进来就看到了地上的碎瓷片，吓的连忙叫人来收拾，然后赶紧放下托盘，检查王妃是否有受伤。
被秦嬷嬷扶坐到椅子上，姜晚晚才回神，笑着安抚眼前这个满脸担忧的人：“无碍，茶碗是我摔的，秦嬷嬷不用担心。”
秦嬷嬷手脚麻利，一边说话一边已经把膳食拿出来摆好：“那就好~王妃您先坐着，王爷刚刚吩咐老奴，让给您拿些吃食过来，您早上还没有用膳，应该饿了吧？”
还记得她饿？原主他老爹看人眼光还可以嘛！起码祁鹤川目前看来还算个不错的人，姜晚晚在心里粗略地评价了下祁鹤川。
看着摆好的点心和汤水，她其实一点胃口都没有，毕竟刘妈和竹音的事情挺急的。
点心！突然茅塞顿开的姜晚晚看见了希望的光芒，她想到办法了。
姜晚晚：“秦嬷嬷，劳烦你带我见王爷，我有急事找他商量。”
如果搁在之前，秦嬷嬷肯定会说王爷有令，在书房处理要务，任何人不见。
但是从今日对这位的观察，和王爷刚刚的态度，她觉得带这位新王妃去打扰下王爷，是可以被允许的。
“王妃，要不先用些膳食？等……”
还未等秦嬷嬷说完，姜晚晚就急忙打断道：“不用了，谢谢。我很着急，辛苦嬷嬷现在就带我去找王爷。”
秦嬷嬷随即便回复：“王妃客气了，请随老奴这边走。”
说罢，主仆二人便离开知语斋，匆匆前往祁鹤川居住的松柏院。
一路上，姜晚晚也没有闲着，问了秦嬷嬷几个问题，算是简单的市场调研。
守在松柏院门口的鹤翎远远看见秦嬷嬷和姜晚晚一同过来，便低声吩咐隐匿的魅一，让其去禀报王爷。
书房里……
“嬷嬷领着她过来的？”祁鹤川听完魅一的报告，继续翻页看书：“那就让她进来吧。”
“是！”魅一身法灵巧如同鬼魅，回复声刚落下，人就不见了。
得到魅一传达的信息之后，鹤翎面无表情地向前走了几步，朝着刚刚赶到松柏院门口的姜晚晚行礼。
“属下鹤翎，见过王妃。”接着就后退一步，让出入口，继续道：“王爷有令，请王妃到书房商议。”
姜晚晚闻言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鹤翎，随之微微一笑：“谢谢通传。”
秦嬷嬷嘴角微微扬起，而后便带路朝着院内的书房走去。
笃笃……笃笃笃……
书房里传来祁鹤川清冷的声音:“进来！”
秦嬷嬷推开书房门之后，自觉的退到一边，抬手行礼示意姜晚晚进去。
姜晚晚微微颌首：“有劳~”
虽然王妃不需要和下人道谢，但奶奶从小给她的教养已经融入灵魂，形成了习惯。
待她进去之后，秦嬷嬷就把门从外面关上了，然后转身朝着来时的方向渐行渐远。
说是有政务要忙的端王殿下，此刻就斜靠在书架旁的矮榻上，翻看着一本游记。
别问姜晚晚是怎么知道的，问就是她超好的视力看到了被卷页盖住一半的封面上，明晃晃的写着“游记”二字。
而且男人丝毫没有心虚的表现，明目张胆的昭示着所谓的“有政务要忙”都是敷衍！鬼话！
“何事？”祁鹤川率先开口询问，但是眼神未离开那本游记一丝一毫。
见况，姜晚晚也不恼，面上平静，目光灼灼：“王爷，有没有兴趣做个交易？一个可以让您名正言顺接触户部的交易。”
祁鹤川终于舍得把视线从那本不知其名的游记上挪开了，他坐直身体，好整以暇地看着姜晚晚，手中那本游记被轻扣在桌案上。
“哦？本王竟不知姜相的手已经可以伸这么长了。”
“王爷，是妾想与您做个交易，不是父亲想与您做个交易。”
“你？”祁鹤川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将手肘置于桌案上，以十指相扣的手背托着下巴，饶有兴趣地开口：“说来听听。”
姜晚晚淡笑道：“据我所知，晟朝上到王公贵族，下到平民百姓，日常食用油只有动物油脂，其中以猪油为主，那么王爷可知一头猪从幼崽饲养到可以宰杀的成年状态，需要多长时间？需要多少投入？又能熬得多少油脂？价值几何？”
祁鹤川面无表情地瞥了她一眼：“不用兜圈子，说重点。”
姜晚晚原本也不是真的要祁鹤川给她一个具体的回复，这些问题她来的路上已经和秦嬷嬷问过了。
她要的是对方有兴趣，这样才能继续谈下去：“成本投入和市场需求决定价值，这是毋庸置疑的规则。油是必需品，所以市场需求暂且不论。
值得我们关注的是成本投入这块。当下食用猪油所需成本高昂，耗时久，出油率低，且有股难以祛除的腥膻味。
不过即使如此，它依旧是必需品，且是大部分百姓的奢侈品。”
虽然稍纵即逝，但姜晚晚还是从祁鹤川眼中看到了怜悯和无奈，是以她更加坚定了自己决定的正确性，这个人他确实适合作为交易对象。
“王爷，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晟朝百姓从此可以吃得起油，成本低且没有腥膻味。”
祁鹤川听到这里，目光深沉的盯着姜晚晚，沉声道：“你为何会选择将此法交予本王，而不是姜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