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丰文学第4章 皇家贵圈太乱，原主留坑太多
该说的已经说了，该敲打的也敲打了，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帝后只是形式化的交代了一些话，给了赏赐，就令二人退下回府了。
回程的马车里，姜晚晚又继续抱着食盒开始进食，当真是将世间唯有美食不可辜负这句话，身体力行的展示了出来。
祁鹤川看着也来了兴趣，淡淡的问：“刚刚不是还一副天塌地陷的模样，现在又能吃得下了？”
“死囚犯还能吃饱上路呢！妾一个端王妃为什么会吃不下？”
说着，姜晚晚把最后一口糕点塞进嘴里，拍了拍手上的酥皮渣:“继后虽然聪明，但是到底格局太小。”
等嘴巴里嚼的差不多了，才正襟危坐继续说道:“第一句话就巧妙地挑唆了我父亲和陛下之间的君臣关系，毕竟文臣之首的相国和有兵权的皇子结为姻亲，是任何一位皇帝都不愿意看到的。
不过当初陛下能答应这门亲事，妾猜测，一来是您做了什么，二来就是陛下可能查了一些我的过往，认为我的存在，不但不能加固你与父亲的联盟，反而可能会是最后联盟土崩瓦解的关键，所以不足为虑。”
“继后？”祁鹤川问的有些玩味。
“现下只有我与王爷，为何不能叫继后，还是王爷希望我叫她皇后或者母后？”
姜晚晚在心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被慧贤皇后一手养大的孩子，怎么可能希望别人叫现在这位继后为皇后。
刚刚进宫行礼叫母后，不过是碍于皇家规矩罢了，真当她傻呀！
祁鹤川满意地点了点头：“继后听着顺耳。”
闻言，姜晚晚一边整理食盒，一边说：“继后想表达的无非两点。第一，王爷因为母族异邦血统，没有竞争储君资格，妾这辈子也不可能有机会和她一样成为皇后，永远只能是臣妇，即使我身后有身为相国的父亲。而您愿意配合也是想给妾提个醒，莫要生出不该有的念头。妾说的可对？”
“不错，第二呢？”祁鹤川忽然觉得这个新王妃莫不是被人调包了？姜相知道他女儿如此机敏吗？
姜晚晚有些不屑地撇了撇嘴：”第二嘛~无非就是想表示，前朝与后宫看似泾渭分明，实际她有的是办法操控言论，且后宫里的生杀予夺她说了算，只要明面上能摆平悠悠众口，陛下依旧会站在她这边。
而这点陛下也看出来了，他老人家估摸着应该不太赞同后宫干政，不过又想借继后之手敲打王爷和妾背后的姜家，所以也勉强配合了继后一回。”
“你倒是懂皇帝的心思，还看出什么了？”祁鹤川这会儿心情似乎好了一些。
“妾愚钝，只能看出妾该看明白的，其他不该知道的，妾就看不明白了，王爷心里清楚即可。”
祁鹤川有些不确定和疑惑：“你真的是姜晚晚？姜相那个……宝贝女儿？”他其实想说草包女儿来着，但是话到嘴边觉得还是换个词比较好。
“自然不是往日的姜晚晚，我嘛~是重新改头换面的端王妃姜晚晚。”姜晚晚似真似假的回复，至于祁鹤川怎么理解就不是她的事情了，反正她没有撒谎。
马车到达王府之后，祁鹤川丢下一句——“本王还有要务，王妃回去休息吧”。就径直回松柏院了。
姜晚晚躬身行礼后就立马愉快地回了她的住所知语斋，心里甭提多高兴了。
可惜她的快乐时光只维持了一盏茶的功夫，就有人来报，府外有人求见，说是王妃的奶娘落难，来求王妃援手相助。
“把人带进来。”
姜晚晚稍微回忆了下，原主奶娘刘妈乃其生母云昭郡主留下的忠仆，这么多年来，刘妈和其女儿竹音一直都细心照顾原主，忠心耿耿。
不过也是奇怪，原主虽然烦奶娘常常唠叨，但好歹感情深厚，按理来说不是应该跟着一起陪嫁到端王府吗？
“王妃，求求您救救刘妈和竹音啊！”
未见其人便闻其声，一个中年男人跌跌撞撞的小跑了过来，扑通一声跪下。
“王妃，求您看在刘妈和竹音多年伺候您的份上，救救她们。”
“你是？”姜晚晚迅速地搜寻了一遍记忆，查无此人，着实有些尴尬。
“禀王妃，奴才谭霖是相国府厨房里的下人，平日里大家都叫奴才老谭。”
来人赶紧解释，毕竟平日里都在厨房工作，也见不到主子们几次。
老坛？好吧~姜晚晚承认，她听到这两个字一下想到了某泡面品牌的老坛酸菜面，有点喜感。
“你刚刚说救刘妈和竹音，到底怎么回事儿？”言归正传，姜晚晚对刘妈的事情比较在意。
老谭一听王妃询问原因，心里踏实了很多，至少刘妈和竹音的事情不是王妃授意。
“回王妃的话，前些日子您被歹人所掳，刘妈和竹音因照看不周，被夫人责罚，遣去庄子上打杂。
结果昨日您刚出嫁，今早夫人就说刘妈和竹音手脚不干净，让人牙子来带走了。王妃，刘妈和竹音是什么样的人，您比任何人都了解，她们不可能做这种事情。”
说着，老谭掌心朝下握拳，青筋暴起，不停地向姜晚晚磕头哀求。
“而且，被主人家按上手脚不干净的罪名，她们日后还怎么活得下去？人牙子说今日之后，就把她们卖去下等的窑子里，求您救救刘妈和竹音吧。”
“老谭，你在来王府之前，应该已经去过人牙子那里，对吧？”虽然看着声泪俱下让人于心不忍，但是原主是个什么样的人，姜晚晚还是有数的。
况且此人日后可能会是刘妈亲近之人，那么为了避免麻烦，有些事情还是要尽早告诫他。
老谭微微一愣:“是，奴才拿着自己多年的积蓄，又和朋友借了一些，想去把刘妈和竹音赎出来。”
“但是，人牙子那边不让你赎人吧？”姜晚晚曲起放在桌子上的手肘，手背拖着腮边，淡淡的说：“我不知道你与刘妈那点情愫，夫人是否知道，我也没有追究的意思。但是夫人的意思你没有明白，她就是要刘妈和竹音在我回门日之前被糟蹋，这样就算刘妈母女不会因此对我产生怨恨，我也不能继续留她们在身边了，毕竟无论是相国府还是端王府都容不下曾为流莺之人。”
老谭心中大惊，不但震惊于她所说的内容，更震惊于她的反应。这位往日里霸道蛮横的草包大小姐，竟有如此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