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昨天下午到今天,都是施采芙的算计。
施采芙早就在怀疑她了。
“你做下这种事,我如何能留你?”
绿芜脸色一片惨白,她没办成那位交代的事情,那人答应她的事情,定不会兑现了。
若是再被赶出去,哪里还能找到这么轻松的主家去?
“奴婢不敢了,小娘,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求小娘饶奴婢一命,奴婢以后当牛做马报答你!”
“我本不该饶你的,但二爷让我入府,我身边还是得有两个妥帖的人。”
这也是她昨晚像谢凛昭求情的原因,并非是可怜绿芜,绿芜既然背叛她,就活该她怎么处置。
但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她身边若是没人,进府之后,孟茯锦定会往她身边送人,既能名正言顺往她身边安插人,又能留个好名声。
有了那梦的预告,她并不想和孟茯锦争,她不介意成全孟茯锦的好名声,但她想活着,就不能任由孟茯锦算计。
绿芜有了野心,此事能拿捏她,却拿捏不了很久,不过应该也够了。
她并不想在侯府留太久,寻个合适的机会出府,或是去庙里,或是直接远走他乡,都好。
谢凛昭下值之后,先回了一趟侯府,与孟茯锦商量接施采芙进府的事情。
等到他带着人去接施采芙时,都已经快酉时了。
索性小院里能拿到侯府去的,也没多少东西。
她这里的衣服,大多都是谢凛昭为了满足自己的兴致置办的,少有能见人的。
红胭和绿芜各拿了两个小包,就跟在施采芙身后上了马车。
孟茯锦还亲自到门口接她,面上带着笑意握住她的手,“表妹既然来了,就在府里安心住下,缺什么少什么就与我说,还有安胎药,我也让府医备下了。”
谢凛昭接她入府,用的由头是她婆家没人了,进京本是来投奔他们的。
原本觉得一个外人住在府中不方便,想着给她在京中置办个小院子安置下来,没成想,她竟然有了身孕,这遗腹子是她夫家的最后血脉,不得已这才求到了侯府门上。
和梦中一样,她的院落就在老夫人的静安堂的左手边上,上边挂着“芙蕖苑”的牌子。
孟茯锦的态度,热情地出奇,就好像根本没发现她的身份,也不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谢凛昭的私生子一般,一口一个表妹地叫着,亲热的态度让施采芙心中的寒意越来越甚。
孟茯锦似乎和梦中不太一样。
她的梦是假的,还是说,有些事情发生了改变?
不管是哪一种,施采芙不想猜,她只想缩在芙蕖苑中安稳度日,每日除了给谢老夫人请安,再是一步都不肯踏出院门。
锦瑟院中,焕春正在向孟茯锦禀报府中的情况,提到施采芙时,语气中的疑惑比不屑还要多,“说来也奇怪,那位表小姐每日表现得太乖巧了,除了去给老夫人请安,连院门都不出一步。”
“她养胎呢。”孟茯锦嗤笑一声,眸中闪过一丝算计,“谢凛昭这几日都没去找她?”
“没,咱们的人暗中都盯着呢,二爷连那边的门口都没路过。”
“这怎么行?”孟茯锦笑笑,“你去前院等着,谢凛昭回来就将他带过来。”
焕春不解,却听话,“是。”
施采芙没想到,她都这么龟缩着了,孟茯锦和谢凛昭的恩怨竟然还能牵连到他身上。
“二爷怎么来了?”这可是在府上呢,她想提醒谢凛昭与她避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