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春桃厲聲訓斥,“這本就是我家姑娘的店,你這夥計是怎麼回事,連東家都不認識?掌櫃的呢,讓你們掌櫃的出來!”
那女夥計一臉的茫然,卻還是問道:“不知姑娘……”
“我家姑娘,是戶部左侍郎徐家的嫡長女,這玲瓏閣是我家先夫人的嫁妝,自然便是我家姑娘的。”春桃擲地有聲。
“這是在鬧什麼?”一個掌櫃模樣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神色不善的盯著徐清淺,“我不知什麼先夫人,這玲瓏閣如今是徐夫人在掌管,自然便是徐夫人的。”
“就算是嫁妝,徐夫人自然也是要給親女徐二姑娘。你是哪裡來的騙子,竟敢在老夫面前大言不慚!”
徐大姑娘內斂無知,尋常連門都不出,他也不確定面前這個究竟是不是真的徐大姑娘。
但就算是又如何,一個被徐夫人玩弄於股掌的蠢貨,也敢跟二姑娘搶東西,真是不知所謂。
徐清淺似是不可置信的退後了一步,緊咬著唇臉色發白,“母親去世時我還小,父親才做主讓剛扶正的蘇姨娘暫時代為掌管母親留給我的產業。”
“卻不想,不過幾年,這些東西竟成了她的,還要送給二妹妹做嫁妝?”
“可二妹妹因愛而不得,昨日給林世子下藥,和其春風一度失了清白,只能為妾。一個妾室,如何能有自己的嫁妝?”
這話一齣,一石激起千層浪,周圍人先瞪大了眼,隨即便是低低的議論聲。
“這姑娘說什麼,徐二姑娘給林世子下藥,哪個林世子,是靖安侯府的林世子嗎?”
“還能有哪個林世子?”
“可是我記得林世子和徐府的大姑娘是聖旨賜婚啊!”
“就是啊,這徐二姑娘也太不要臉了,竟然給自己未來的姐夫下藥,簡直是傷風敗俗。”
“這位姑娘方才不是說自己就是徐府的大姑娘嗎?天啊,這是當著正主的面就要強搶先夫人留給她的東西,簡直是世風日下!”
徐清淺聽到大家的議論,才猛然意識到自己情急之下說了什麼,忙捂了嘴一臉無措。
“何事如此喧鬧?”
議論聲越來越大,引起了剛從雅間出來的蘇氏母女的注意。
掌櫃的似是終於見到了主心骨,忙迎上去,“夫人,有個女子買東西不給錢,還汙衊咱們二姑娘。說二姑娘給林世子下藥,和其春風一度,小人正準備報官呢。”
“什麼!”蘇氏一驚,怒道,“哪個賤人敢胡言亂語!”
下一瞬,蘇氏就看到了紅著眼安靜立在那裡的徐清淺。
見蘇氏出現,徐清淺先一步開口質問:“夫人,方才掌櫃的說這鋪子是夫人的?”
“清淺記得,當初父親只是讓夫人暫為代管,待清淺及笄時再還回來。”
“為何夫人卻無故將母親留給清淺的東西據為己有,還要送給二妹妹做嫁妝?”
“這些年母親嫁妝產業的收益清淺分文未見,一切花用全靠平遠伯府舅舅家的接濟。從前為著家中和睦,清淺不願在這些小事上計較,為何夫人如今卻如此得寸進尺?”
“果然有了後孃就有後爹,原來是繼母貪圖先夫人的嫁妝鋪子啊。”人群中有人感嘆了一句。
聲音不大,卻讓在場的人都聽清了。
“不止呢,你沒聽方才徐大姑娘說的嗎,二姑娘還給未來姐夫下藥自薦枕蓆,當真是無恥。徐大姑娘和林世子的婚事可是當初靖安侯親自向陛下求來的,這徐二姑娘真是好大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