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喂，发子？”
张扬接起电话，声音里还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
“哟，大网红，后续呢？我要知道后续！”
电话那头，传来王德发那熟悉又带着点调侃的猥琐声音。
“我给你打了八百个电话，都快打爆了，你人呢？不会真被警察叔叔给抓进去，准备踩缝纫机了吧？”
“去你妈的！”张扬笑骂道，“你扬哥我可是良好市民，刚从局子里出来，是去协助调查，懂不懂？”
“行了行了，知道你厉害。”王德发的语气听起来也松了口气，随即又变得兴奋起来，“扬子，你火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有多火？！”
“知道知道，刚看了热搜。”张扬嘴上说得平静，但嘴角咧开的弧度，已经快到耳根了。
“何止是热搜啊！我跟你说，我朋友圈、我所有的群，全都在传你的‘光辉事迹’！我那些平时眼高于顶的同学，现在都在问我，认不认识那个‘小扬爱吃瓜‘，说要你的签名照呢！”
“哈哈哈，签名照？没问题！以后管够！”张扬得意地说道。
“德行！”王德发笑骂了一句，然后压低了声音，“说真的，你这次可是捅了马蜂窝了。那个李璐和卓凯，被你这么一搞，把人往死里得罪，以后可得小心点。”
听到王德发的关心，张扬心里暖暖的。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再说了，我现在可是有王强大哥罩着的人，谁敢动我？”他晃了晃手里的那张黑色名片，虽然王德发看不见。
“王强？”王德发那边顿了一下，“创科未来的那个王强？”
“对啊，就是他。”
“……行啊你，张扬，这才一天不见，连这种级别的大佬都攀上了。”王德发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惊奇。
“那必须的，你也不看看我是谁。”张扬嘚瑟起来。
“说正事！”王德发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今天你立了大功，必须庆祝！晚上老地方，我给你摆庆功宴！”
“必须叫上桐哥啊！”
张扬一拍大腿，声音洪亮。
“这么历史性的时刻，怎么能少了她！”
电话那头的王德发突然卡壳了，支支吾吾起来。
“呃……那个……桐哥她……”
“她说她出差了。”
“哈？！”
张扬的音量瞬间拔高，中气十足，震得手机外壳嗡嗡作响。
“你他妈再说一遍？”
“出差？”
张扬简直要笑出声，他一手扶着小电驴的龙头，一手拿着手机，对着空气指点江山。
“就她？李语桐？”
“那个一天24小时恨不得有25个小时长在电脑椅上，混吃等死的死宅富二代？”
“她能出个毛线的差啊！”
“是不是她玩游戏输了，亲自提刀去真实人家啊？”
王德发在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五秒，然后用一种近乎耳语的声音，小心翼翼地说道。
“扬哥……祖宗……小点声……”
“万一……我是说万一被她听见了……咱们俩的腿都得被打断……”
王德发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仿佛李语桐就在他身边一样。
“谁知道那姑奶奶又发什么疯，可能家里有事，火急火燎就走了。”
“估计……估计是被她爸抓回去，让她别天天不务正业打游戏，赶紧继承那亿万家产了吧，哈哈……哈……”
王德发的干笑声听起来比哭都难听。
张扬却压根没听出他话里的心虚，跟着放声大笑，胸膛震动。
“哈哈哈哈！继承家产？那敢情好！等她成了亿万富婆，我天天去她家门口要饭！”
他完全把这当成了一个兄弟间的日常调侃。
“行！那就不等她了！让她去继承她的王位吧！”
“等她回来，必须自罚三杯！不，三大炮！”
“咱们兄弟俩，今晚先给她庆祝了！不醉不归！
“老地方？”张扬脑海里立刻浮现出那个烟火缭绕的大排档。
“必须的！必须去老地方！”王德发又抢着喊道。
“好！老地方就老地方！”张扬一口答应下来。
虽然他现在直播收入五万，去高档的饭店搓一顿都绰绰有余，但他还是更喜欢那个充满了他们青春回忆的大排档。
挂了电话，张扬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朋友的祝贺，粉丝的追捧，账户里那笔巨款，还有百亿总裁的人情……
这一切，都像是一场梦。
他跨上自己的小电驴，没有回家，而是直接朝着那个熟悉的大排档骑去。
他现在太兴奋了，根本静不下来，只想早点见到那个损友，跟他好好吹吹牛逼。
夜晚的凉风吹在脸上，带着一丝惬意。
张扬哼着小曲，感觉自己的人生，从今天开始，好像真的要不一样了。
十几分钟后，他到了那个位于老城区巷子深处的大排档。
摊位上还没什么客人。
老板张大爷正坐在门口的小马扎上，摇着蒲扇，听着收音机。
看到张扬，张大爷眼睛一亮。
“哟！扬子！不对，现在得叫‘大网红’了！”张大爷乐呵呵地站了起来，“行啊你小子，出息了！上电视了！”
“张大爷，您也看我直播了？”张扬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那可不！我孙女拿手机给我看的，说你抓坏人呢！干得漂亮！”张大爷竖起一个大拇指，“就该这样！出轨的奸夫淫妇，就得有人收拾！”
被人夸奖的感觉，实在是太爽了。
张扬嘿嘿一笑，找了个老位置坐下：“大爷，老规矩，先给我来二十个串，一箱啤酒。胖子，待会儿就到。”
“好嘞！”
张大爷吆喝一声，就开始忙活起来。
张扬坐在塑料凳子上，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闻着空气中飘散的孜然和炭火的香味，心情无比放松。
可屁股还没坐热，他就有点闲不住了。
等待的时间，总是那么难熬。
他摸出手机，看着那五十多万的粉丝数，心里痒痒的。
要不……再开个播？
跟家人们随便聊聊天，分享一下喜悦？
这个念头一出来，就再也压不住了。
说干就干！
他把手机架在桌子上的啤酒瓶上，调整好角度，点开了直播。
标题都懒得想，直接就用了系统默认的。
《我正在直播》。
然而，就在他直播开启的一瞬间，他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几乎是零点几秒之内，直播间的在线人数，就从0，直接跳到了10000+！
而且，这个数字还在以一种恐怖的速度疯狂飙升！
三万！五万！十万！
弹幕更是像决了堤的洪水，密密麻麻，根本看不过来！
“卧槽！主播开播了！”
“活捉主播！前排合影！”
“扬哥！你从局子里出来了？没事吧？”
“主播牛逼！说开播就开播，一点预告都没有！”
“主播在哪儿呢？这环境……好接地气啊！”
看着这火爆的场面，张扬的心脏又开始不争气地狂跳起来。
这就是……顶流的感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