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丰文学第9章 贾珍的行动
只见一大块羊肉、辣椒、孜然等材料放在桌子上，贾蓉把烤羊肉串的制作过程跟赵禄详细地讲了一遍，并且告诉他辣椒、孜然和芝麻的用处，便让赵禄自己研究去了。
贾蓉则来到房中，打算看一些武举要考的兵书，就从《六韬》开始吧，感觉还没过一会儿，突然发现有人在叫自己，原来是喜儿，他说贾珍要贾蓉现在去正堂。
贾蓉现在一看见喜儿就心烦气躁，他的到来意味着贾珍又要搞事情了。
两人到了正堂，贾蓉看到贾珍仍是那样悠闲地坐着，旁边还坐着贾赦。贾蓉有点迷惑，贾赦来这里干什么？向两人行礼后，就恭敬地站在原地。
贾珍率先说：
“听说政老爷给了你三百两？”那语气虽是疑问，但透露着一种肯定。
贾蓉有点疑惑地回答：
“是有这件事，您有什么看法？”
贾蓉听他说是银子的事情，就知道贾珍这次叫自己来，原来是想把这钱拿走啊。
贾珍点点头，接着说：
“最近荣国府大老爷买字画缺点钱，你把钱给他吧。”
贾蓉听了，心中很生气，你们身为贾府的带头人，竟在这里为了一点钱去勒索自己的晚辈，但又不能明面上违抗贾珍的命令。
贾蓉知道，自己必须要找个合适的理由才行，当即说道：
“一部分钱我已经拿去买书，剩下的给了贾家旁系，让他们做一点生意，改善他们的生活。”
这可把贾赦急坏了，忍不住说：
“你怎么能随意支配我的钱呢？”
贾赦早就规划好拿这笔钱做点什么了，现在一听全没了，忍不住心中升起的巨大的失落感，一时间失了方寸。
旁边的贾珍却在心中大骂，贾赦这个蠢货，事情还没成，就迫不及待地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没办法，便直接开口对贾蓉说：
“赦老爷都挑明了，那我就直说了，你尽可能把能要回来的钱拿回来吧，贾家的子弟不能去做生意，太丢人了。”
贾蓉觉得自己已经是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贾珍的每一次行动了，但没想到他居然还要超出自己的预料。
贾珍完全不在乎他族长的身份和自己的名声，反而要以此为自己权力的一部分，贾蓉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看贾蓉沉默地站在那里，也不回答，贾赦说：
“不用去管那些贾家贫寒子弟未来的发展，他们的死活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听你父亲的，把钱拿回来。”
贾蓉平复了一下心情，缓缓开口说：
“我记忆中的贾府是那样的强大，就像是翩翩绝世的少年一般，让人不由得心生追随之意。
但今日同两位老爷交谈一番，发现它已经越发落寞，成了行将就木的老迈之人，让人恨不得赶快逃离。
有两位这样平日里一身饮食步履视听言语，尚且需要三四人辅助方可度日，而老祖宗却希望你们能够承担家族发展的大事，实在是期望过高了。
与其如此，还不如让几个木偶来治理贾府，至少他们不会凭借手中的权力，扼杀家族中有长进者的发展。
哎，偌大的贾府，真的要就此落寞，甚至消失于世间了吗？
我并不这样认为，还有老祖宗为我们顶着平日的风险，有政老爷忧虑贾府未来的道路，有珠大叔和众多贾族贫寒子弟为贾家之未来不懈奋斗。
但今日二位老爷的作为，实在令人心寒，让人不得不怀疑你们的用心，是想要让贾家历代先人之努力就此作废，还是被朝中有心人蛊惑设计，才会主动打压家族子弟，孰不闻‘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的道理？”
贾蓉这一番话让贾珍和贾赦面色一变，他们都没想到本来只是要钱而已，现在贾蓉却说贾府已经变得落寞，甚至快要灭亡的程度。
还说他们两人就是罪魁祸首，并给他们罗列了一系列罪名，这一番话算是把他们钉在耻辱柱上了。
贾珍知道这钱不能继续要了，他们所商量的计划本来就是两人一起给贾蓉施压，回头应付一下贾政的责问，再合力把两府里的舆论控制好，这件事完全不会闹出什么乱子，现在全都完了。
贾珍给贾赦使了个眼色，两人打算先处理这番话的影响，等腾出手来再收拾贾蓉。气不过的贾赦直接把手中的茶杯砸向贾蓉。
贾蓉也没有躲避，那茶杯径直朝着他的脚下飞去，砰的一声，碎片四溅，其中一块在贾蓉的脸上划过，留下一道血痕。
贾珍看到这幅情景，也只是说道：
“既然你这样看我们这两位长辈，那就没什么话好说了，以后你没事就不要来打扰我了，你走吧。”
贾蓉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今天这番话算是有自绝于贾家的意思了，没有哪一个家族希望别人说自己快要完蛋了。
更何况说这番话的还是家族的重要人员，就贾母那爱高乐的性子，不找自己算账就不错了，至于其他人更是如此。
但是，贾蓉不得不这样做。
一来，再过几天就是跟唐青商谈的日子，没有一点启动资金，到时候就会被人拿捏住，纵使自己有着宁国府的背景可以利用，也不可能获得多大的利润。
二来，这番话也是表明自己的心志，传播自己的名声，可能于孝道有亏，但自己根本不可能完全符合古代所提倡的孝的标准，贾珍也不值得自己这样对他。
这样也好，让那些想找自己麻烦的人掂量掂量，看看他们能不能受得住自己这番话的威力，顺便也能让自己有充足的时间准备武举。
贾蓉打算等赚上一笔快钱，就找机会进入牛家武馆，好好准备。没办法，贾蓉可不是贾珠，有贾家照顾他平日的一切需求。
自己可没钱，就算进去了，连学费都交不起，练武之人平日饭量又大，骑马、箭矢都要钱，还是要有充足的准备再说。
贾蓉想着想着就回到自己的屋中，突然闻到了一股很熟悉的味道，一看，原来是赵禄手中的羊肉串散发出来的，赶紧跑了过去，问赵禄说：
“你成功了？”
“小蓉大爷，我刚想跟您说，我试了几次就成了，但还需要注意火候，而且我发现如果能它们提前腌制一下，不用撒调料味道也不错，到时候，我们可以分两个档次卖，一种是给普通人的，一种是给有钱人的。”
贾蓉看着傻笑的赵禄，有点惊诧，他没想到赵禄不仅把烤羊肉串完善了，还有点做生意的头脑，这很好，自己手头可用的人才又多了一个，一边撸着串一边说：
“你的想法很好，看来过不了多久，你就可以撑起一个门面了。”
赵禄听着贾蓉的夸奖也很开心。在他们“野炊”的同时，贾蓉在正堂说的一番话也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