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杀叶荒?
这个问题明帝一时也想不到,除非,是为了太子府的那件东西!
想到这里,明帝随便找个理由打发了刑部尚书,殿内只剩下明帝和黄瑾二人。
“黄瑾,你说老九他身为皇子带着年幼的郡主,一出宫就跑到客栈去做什么?就不知道安分守己的在府里待着!”
不在外面晃荡,怎么可能被刺杀?
明帝大怒,恨不得立即将叶荒叫到皇宫,痛骂一番,太子刚死,他就在外面惹事!
“陛下……九殿下并无封号,也无府邸,从前住在太子府中,如今……太子府既被收回,他好像也只能住客栈。”黄瑾无奈回答。
叶荒倒是想住府邸,那也得有啊?
皇子年满十六岁,若非被立为储君,就应封王,赐宅邸。
可惜叶荒并不被待见,去年年满十六之时,太子拖着病体也在明帝跟前求过,结果被皇帝用砚台砸了脑袋,自此之后,谁还敢提?
“老九没有府邸?”明皇指责的话,瞬间卡在喉咙里,继续大骂道,“内务府的人全都是死人?老九也是个废物,这点事都不知道争取?”
争取?如何争取,谋反吗?黄瑾表示无语,但还是察言观色的在旁边帮着皇帝找补。
“九殿下至纯至善,去年太子病重,要随侍左右,这件事也就耽搁了。”
“纯善?依朕看来,是脑子不好使吧?被刺杀,竟还想着报官?难不成是觉得朕残忍恶劣,无情无义,会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
不是眼睁睁让他去死又是什么?无爵位,无官职,成了亲就把人扔到幽州去,不就是让他去送死?黄瑾心里寻思着,话到了嘴边,就成了另外一番托词,“如今建奴之事已让陛下劳心劳神,九殿下这是不忍让您担心。”
“呵?他这个时候倒是显得有孝心!”
明帝冷冷一笑,虽然话中还带着怒气。
但侍奉了几十年的黄瑾心里却明白,此时的皇帝应该是没有那么生气了。
“罢了,客栈刺杀之事,接下来的事儿,就交给北镇抚司来查。”
“既然他有孝心,朕也不是不慈的父亲,传旨下去,册封皇九子叶荒为恭郡王,赐封地幽州,朕记得前些天京郊有个查抄的宅子,腾出来给老九当府邸,让礼部修缮一番,七日后和镇北侯府嫡女王清婉完婚。”
“是……”黄瑾躬身应下。
心里寻思着,别的皇子都是成年封王、亲王,唯有九皇子是郡王,还有那个宅子,之前的主人是司礼监的一个获罪的太监,宅子大小只有四进,普通居住还好,用来当王府,那可不是一般的寒酸。
皇帝如此行为,真不知道是给九皇子撑场面,还是打九皇子的脸?
黄瑾带着疑惑下去张罗着去拟圣旨,殿内灯火通明,只剩下皇帝一人,调动的火苗落在皇帝的脸上,花白的头发更显斑驳。
皇帝转过身,刚好看到御书房龙椅后面挂着的舆图,目光最后落到山海关的位置。
北边的建奴,是大明的心腹大患,谢玄等谢家人,显然不是对手,就算是他再怎么不愿意,今年的五十万匹松江棉布,也是不得不给。
国力损耗,剜肉补疮,若要彻底的化解此次危机,除非……当年巅峰时期的北府兵再次现世。
北府兵是定北侯府招募、训练、指挥的精锐,几十年间在辽东一带无往不胜,可惜当年王氏一门殉国之时北府兵元气大伤,就连兵符凭信也难以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