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丰文学第7章 夜闯黑市
“你怎么说话这么嚣张？你累我就不累了？”王招娣颇有怨气。
“成，我错了，请问王同志可以做饭吗？”徐志向不愿意跟她争论。
大热天的，流了一脖子汗。
王招娣拿着玉米面去灶膛那，结果这赵芳芳压根不会生火。
灶膛的洞里面被她塞了满满的柴火，根本空气都进不去。
火苗刚起来就下去了，还弄的一院子乌烟瘴气。
“咳咳……咳咳”
赵芳芳捂着口鼻止不住的咳嗽，怎么这么难！
柴火都是男知青去找的。
他们一看浪费了这么多，连个火花都没看见，净看见袅袅的黑烟了。
赵芳芳的脸也被黑烟给熏黑，再也没有从前的漂亮清纯，像个手足无措的乞丐。
“哈哈哈哈哈哈……”
“你看你那蠢样。”
王招娣毫不客气的笑话她，平常跟个花孔雀似的，原来是个丑小鸭。
赵芳芳干脆把柴火撂下就走，疾步时肩膀还撞到了过来看热闹的安愿。
“安同志，你干嘛撞我。”
她先开口委屈的瘪嘴埋怨。
安愿可不是什么软柿子，她自己先撞过来的，这是讹她？
安愿偏不闪开堵在她前面，瞅了她一眼，挑眉面无表情的说：“焦了。”
赵芳芳刚开始稀里糊涂没听明白，又顺着安愿的视线看过去。
“头发烧焦了。”
安愿幸灾乐祸的吐出让赵芳芳崩溃的事情。
“啊——”失声尖叫。
不管她了，最后中午大家还是每人喝了一碗玉米糊糊勉强填饱肚子。
惬意的时光短暂又抓不住，下午又上工了。
让安愿没想到的是，上午那个给她磨镰刀的男人不在。
下工回知青点，安愿吃完晚饭，想着一定要去黑市看看。
70年代物资匮乏，人们吃饱穿暖都是难事。
供销社供应有限，这就出现了暗地里的交易。
一些人会把用不掉的粮票和物资在黑市上高价卖掉，从中获取利益。
她空间里那么多的米面，鸡蛋，手表，自行车，不换成钱票可惜了。
“安同志，这么晚了你去哪？”郝成功出来洗脸，正好看到了她。
她镇静的说道，“我手磨破了，问问邻居家有没有碘酒。”
“哦哦，注意安全的嘞。”郝成功也没有多想，一推眼镜回屋了。
安愿距离知青点好大一段距离，左右查看没人才摸黑把空间里的自行车拿出来，骑上就往镇上走。
黑市这样的地方，卖的东西也邪乎，无奇不有。
和供销社的区别就是，这里什么都收，价格却高好几倍。
她发现了旁边的路上行人很多，唯独纺织厂后面的这个胡同，安静的诡异。
一个胖乎乎的男人鬼鬼祟祟的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进了胡同，空着手出来的。
安愿更加确信，抿唇步子慢慢向前走，果然是个地下集市。
她扭头躲进墙角，进去空间换了一套黑色的男装，戴了个帽子把头发别进去。
发际线粉把脸涂黑，用学了十年的化妆术成功把自己易容成了一个乡村糙汉。
她把几块手表和鸡蛋拿出来放在身后的背篓里，待会只要不说话，完全认不出来男女。
门口站着两个面目严峻的青年小伙正在看守。
安愿走到他们面前，他们一脸不善，分明是看着她眼生。
这年头，黑市是地下交易，不是什么人都会放进去的。
想进门就得对暗号，对完拿钱进去。
“哎，臭小子！说了暗号我才能让你进去。”他拦住安愿。
黑市为了保险起见每天的暗号都不一样，只有少数的人才知晓。
安愿脑子一转，在他们面前来了一套组合拳。
酷炫的拳技加上踢腿后空翻，宛如街舞比拼，直接把俩人看呆了。
两人倚在墙上东歪西倒的姿势都端正起来，眼里满是惊艳。
这小子个不高，有点东西！
“你这是会武功？行吧行吧，看样子你也不是上面派来检查的人，勉强让你进去了。”
左边的小伙直接伸出手来要入场费，“买还是卖？买三毛，卖五毛。”
安愿摆摆手然后指指自己的嘴巴，从兜里掏出五毛钱递给他。
两个小伙面面相觑，“哑巴？”
安愿点点头。
真晦气，小伙不耐烦的用下巴示意:“进去吧。”
旁边的小伙悄声说道:“他没对暗号就让他进去了？回头老大知道了，我们……”
“放心吧，哑巴不会乱说话。”
他直接打断他，把手里多收安愿的两毛钱递了一毛给身旁的人。
安愿在这个昏暗的集市转了一圈，卖家和买家一样多，卖的多是日常生活必需品。
大多是粮食，肉，鱼，油，红糖，鸡蛋等。
虽然现在上面对于物资管的很严格，但是还是允许村民在集市上镇上售卖蔬菜的，所以黑市是不卖菜的。
供销社卖七毛八一斤的猪肉他们卖四块，八毛钱的红糖卖两块八，这么离谱的定价，真不知道她的东西能不能卖出去。
她随便找了个摊位坐下，把背篓里的红布铺在地上，摆上她试水用的几块手表和一篮子鸡蛋。
好东西自然会招揽客人，一个肥头大耳，用发油把头发梳成大背头的男人：“这鸡蛋怎么卖的？”
这平常在供销社都是用票都未必买的到的好东西。
他这个月票用完了，但是领导过来他家他不能让人家啃玉米窝窝头吧。
供销社鸡蛋6分多一个，安愿也不想太黑心。
用手比划个数字“9”，9分钱一个。
别说她不懂行情，她刚才问了一圈，从卖猪肉的到卖鞋垫子的，大家都没个不黑心的，她这也算是不恶意竞低价，迎合市场需求。
男人方正的脸，嵌入其中的两个黑豆眼对着安愿瞅来瞅去。
“你怎么这么坑人？！”
男人粗着脖子跟安愿叫板，但是脚步却一步也没离开摊位，安愿就是看准了这点。
男人想跟她砍价，但是她继续比划了个嚣张的国际手势，意思是“你可以滚。”
“我可是黑市的少东家，你这是——”
男人的吹嘘的话语戛然而止，他看见了让他闻风丧胆的人，到处躲藏。
“你没什么要解释的吗？”老人沧桑有力的声音把肥胖男人脸上松弛的肉吓得一抖一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