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贺惜汶不说话了。
袁娴华厉声道,“贺惜汶,立即滚回来!给珍儿道歉!直到珍儿消气,这事才算完!”
贺惜汶气笑了,“我见过裹小脚的老太太,第一见裹小脑的老太太。太奶奶是不是给你裹错地方了?”
“你!贺——惜——汶,你,你这个贱人,你竟然胆敢骂我?我是你奶奶!”袁娴华暴跳如雷。
贺惜汶十分冷静,讥笑道,“呵~我给你留面子,也希望你长脑子。”
“袁娴华,你低调地享受你剩余不多的几年时光,不要插手儿孙的事,我还可以尊称你一声奶奶。”
“但你若是为老不尊,摆不正自己的位置……那在我眼里,你屁都不是!”
贺惜汶最后一句话,声音冰冷。
她清楚地记得。
前世。
她在韩家受了委屈,被韩家赶出来的时候,心如死灰。她身无分文,走投无路。便回到贺家,想要寻求一个栖身之地。
可当时,袁娴华也在贺家。看到她回来,十分不悦,骂她“没男人要”、“上赶着倒贴男人”、“不要脸”、“未婚先孕”、“贱婢”……
骂得十分难听。
袁娴华还不准贺印章、贾红莲收留她,嫌弃她不自爱,非要将她逼走。
甚至,在贺印章想要给一百块钱打发她时,都被袁娴华阻止了。
那晚,她离开贺家,站在桥上,几度想要跳下去……
重生回来。
贺惜汶觉得,袁娴华骂得非常对。
确实是她自己活该!
但袁娴华的无情无义,还是让贺惜汶对袁娴华这个祖母,早已经没有了丝毫的亲情可言。
听到贺惜汶的话。
电话那头的袁娴华已经气炸了。
“贺惜汶,你这个贱人,你有本事……”
不等她说完。
贺惜汶已经把电话挂断了,号码直接拉黑。
刚走出几步。
又有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
她没接,喃喃道,“是该换个号码了。”
***
贺家。
此时贺家三人都坐在沙发上。
另外还有袁娴华。
袁娴华激动地捶打着沙发,怒声道,“这个贺惜汶,她是要反了!”
贾红莲道,“哎,我以前还帮着惜汶,没想到,这孩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这一次,她做得确实也太过分了。她算计珍儿就算了,还算计到魏少头上去了?现在,竟然还敢骂您!”
袁娴华对贾红莲喝骂道,“就是你这个继母太软弱,对她太宽容了,才养成了她骄纵的性子!”
贾红莲立即连连点头,“是是是,是我的错。我以后对她,一定严加管教……”
“没有以后了!”袁娴华对贺印章道,“印章,不准那个贱人再回贺家!听到了吗?”
贺印章没说话。
他抽着烟。
这一次,贺惜汶好像变化很大,连他,几乎都快不认识贺惜汶了。
贾红莲对袁娴华劝道,“妈,何必这样啊,大家都是一家人……”
“什么一家人!那个贱人,她算计珍儿,还骂我!她有把我们当一家人吗?”袁娴华怒问。
贾红莲越劝,袁娴华越生气,对贺惜汶的态度越坚决。
贾红莲嘴上说情,眼里却全都是笑意。
贺家,将贺惜汶彻底除名才好呢!
袁娴华见贺印章一直不说话,吼道,“印章,你倒是说句话呀,那个贱人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贺印章微微蹙眉。
他道,“妈,现在贺惜汶的事,倒是可以先放一边。主要是,雨珍这次去晚宴,得罪了魏煜城。以魏煜城的性子,恐怕会报复我们。而且……”
他顿了顿,又继续道,“我们贺家还要和魏家联姻,若是魏煜城从中作梗,怕是……”
袁娴华急道,“所以我说,让贺惜汶那个贱人去道歉啊!这样——印章,你打个电话给那个贱人,让她去道歉!必须去!”
贺印章摇摇头,“现在她在哪里我都不知道,打电话给她也不接。我们还是不要把希望放在她身上。”
“那你说怎么办?”
“我……”贺印章正要说什么。
忽然,他的电话响了起来。
他接起电话。
听到里面的人说了什么,他顿时脸色大变,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厉声道,“你说什么!”
听他的语气,似乎是发生了不太好的事情。
里面的人再次说了些什么。
贺印章神情怔怔,无力地应了声,“好吧……我知道了……”
挂断了电话,他神色凝重,呆呆地站在原地,半晌没动。
贾红莲、袁娴华立即问。
“怎么了,印章?”
“发生什么事了?”
两人预感不太妙。
贺印章喃喃道,“我们集团一个十拿九稳的项目,黄了……”
“为什么黄了?”贾红莲立即追问。
贺印章失魂落魄,重重地坐下,“暂时还不知道……对方只是通知,不与我们合作了。”
贾红莲立即想到了什么,问道,“是不是就是魏煜城搞的鬼?”
贺印章摇头,“不太清楚……但如果他要做什么,应该不难。”
“这个魏煜城!”贾红莲忍不住埋怨道,“雨珍也没有做什么,他为什么就这么记仇呢!”
贺印章神色困顿,语气失落,“这个项目,损失可能会高达千万……是我们集团最大的项目之一。如果真的拿不下来……”
他突然又想到了什么。
抬头看向贺雨珍,“不行!雨珍!我亲自带你去跟魏煜城道歉!重新把这个项目拿下!”
贺雨珍害怕再见到魏煜城,立即拒绝,“爸,明明是我受了那魏煜城的欺辱,我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让我去道歉啊!该道歉的,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啊!”
袁娴华帮腔,“是呀,印章,该让贺惜汶那个贱人道歉才是!”
“可她现在人在哪里都不知道,我们上哪儿去找她去道歉?”贺印章态度十分坚决,“不用多说了,今天晚上,我就带雨珍登门道歉!”
“爸……”
“印章!你有一千万给贺惜汶,这个项目损失一千万,你怎么就舍不得了?还要让自己的女儿再去受委屈?”贾红莲哭道。
贺印章骂道,“你懂什么!这个项目今年接不下来,立即就会有人替代,明年也接不下来了!是每年都会损失千万!而且……”
“如果让魏煜城与我们贺家产生隔阂,有他作梗,和魏家联姻的事,可能也得黄!”贺印章将话说到这个份儿。
在场的三个女人都听明白了。
皆是脸色惨白,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