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丰文学韩沉看看她又看看状况外的丛盈月，施礼告退。
葛云蔚看着丛盈月，女儿正一脸呆滞地拨着绛红法衣上叮当响的佩环腰带。
“女儿，韩沉用什么身份留在丛家，你想过没有？”
丛盈月手一停，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不由自主用了个001说的，莫名贴切的词汇。
“人型灵力提供器……还有，他自己说要当我的傀儡。”
葛云蔚皱了皱眉：“你父亲不会同意，多半会让你跟他成亲，我也是这样想的。”
丛盈月好奇：“为什么？爹喜欢他就算了，娘你不是应该站在我这边吗？你都为了我去杀他了……”
“此一时非彼一时。不出意外，你们一辈子要绑在一起，你若不嫁他，你以后的仙侣怎么面对你们这样的关系？”
丛盈月想起一些旖旎的画面，耳后发热。
但她还是嘴硬到：“那就不嫁人了呗，没人配得上我。他说要给我当傀儡的，怎么能又变成未婚夫，好不容易退的婚……”
葛云蔚看着女儿一派天真的样子，摇摇头：“那你想过外面的人怎么看你？把前未婚夫当做傀儡，你以往不是最烦外面的流言碎语。”
丛盈月皱眉思考，然后想通豁然开朗一笑。
她说：“那就让他明面上跟着父亲做事，不暴露我们的关系就好了。”
“你父亲不会同意，他一定会让你们成亲。”
“我们两看相厌，父亲不会逼我嫁给这样的人，他舍不得我吃苦。”
葛云蔚眼神复杂，看着丛盈月信誓旦旦的眼神。
“乖女儿啊，娘以前就想问了，你其实眼神有点问题吧……”
丛盈月瞪圆眼：“没有啊，娘你又骂我……”
葛云蔚抿嘴翻了个白眼，丛盈月的白眼就遗传自亲娘了。
亲娘拆台：“他要是厌你，我也不会让你嫁他，问题是他都这样那样了，你还说他厌你？不觉得他用情至深吗？”
丛盈月没懂，一脸的，这样那样是哪样啊？
葛云蔚开门见山：“他为了你，连我逼他下崖都不介意了。”
丛盈月反驳：“他自己都说了，是因为爹娘你们本来就帮他很多，他这个人，还是有那么一点……知恩图报的品德。”
葛云蔚继续：“那你呢，你对他有什么恩？他被你踩进泥里，跟你在山崖独处五天，还没杀你没伤你，还把你全须全尾带了回来。”
丛盈月怼嘴：“我帮他顺利重塑经脉了啊！大恩大德好不好，重新踏入仙途，不知道给他延长多久的寿命呢！”
丛盈月默默心想，怎么没伤我，怎么全须全尾了，他在山崖底下明明欺负我了！
欺负完就治好，那也能叫全须全尾吗！
葛云蔚接着说，她是真想点醒女儿：“那刚刚那结心誓誓言呢？”
丛盈月揪起脸，刚刚其实她也有点惊到，不过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他这人一直对自己挺狠的，还古板，立誓都那么一本正经的吓人。”
葛云蔚啧了一声：“娘说的是，他不敢许的第一个誓言，是因为他最珍爱的东西是你，他不敢失去你。就像爹娘也不敢许这样的誓，你的命这么脆，娘也怕你因为结心誓出岔子让你沾上不好的因果。”
丛盈月不顾形象打了个哈欠，又困了。
“娘，你就是看多了爹留下来的那些话本，就硬把我跟那誓言凑和在一起，好矫情的……”
葛云蔚咬牙，半晌没说出来话，扶额一笑：“……算了，你先回去休息吧，跟你说得我头疼，等你爹回来，让他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