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类似某种野兽一般的嘶吼声响彻整个基地,听的人心里直发怵。
只开着一盏小夜灯的房间里,江映月刚跟沈予白结束一番温存,她就迫不及待地掀开了被子,准备去赶下一场。
然而还不等她起身下床,她的腰肢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牢牢禁锢,令她无法动弹。
“姐姐别去,求你了……”
沈予白从身后紧紧抱住江映月,他红着眼眶,却始终不肯掉眼泪,只是在她耳边一遍又一遍地求着她。
“我不去,秦靳言会死的。”
江映月甚至都没有回头,她用力挣脱了沈予白的怀抱,起身下床穿衣。
动作一气呵成。
沈予白痛苦地低吼出声,“秦靳言死不死究竟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那么在意他的死活?”
他就像是一头走投无路的凶兽,声音嘶哑不堪,眼泪一颗一颗顺着他苍白的脸颊砸在被面上,浸染出一小团水迹。
“你怎么可以这么恶毒?”江映月眼中满是对沈予白的失望。
她站在道德制高点,义正言辞地指责沈予白,“先不说秦靳言之前还救过我,哪怕是个陌生人出现这种情况,作为同胞,我也应该能帮则帮。像你这样冷眼旁观,真的太冷血无情了。”
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时,江映月脸不红心不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什么绝世圣母白莲花,碰见个人就掏心掏肺。
酸涩感险些将沈予白整个人淹没,他的睫毛渐渐被泪水打湿,哭着说道:“那是不是以后随便一个雄性兽人热情期出现精神力暴动,你都要去抚慰他们?”
“我让小黑在星网上查过,抚慰雄性的精神力并不是一定要做那种事。”
“我走了,你别多想,早点睡吧。”
江映月敷衍地解释了几句,她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躲在花盆后面的小黑完全不敢吱声,生怕被沈予白迁怒。
眼看着江映月都快走到门口了,小黑连忙给她传递信息。
【要死要死,主人,你倒是带我一起走啊,我不想跟这个小心眼的白毛共处一室,呜呜呜……】
像小黑这种拥有自主意识的顶尖人工智能系统,江映月和它绑定之后,它就能通过脑电波跟她进行沟通交流。
可惜它发了无数条信息,也没得到任何回应,这让它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天要亡它!
望着江映月离开的背影,沈予白闭了闭眼睛,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他在江映月的心里什么都不是。
她根本就不在意他会不会难过,会不会痛苦,会不会心碎。
作为联邦顶级豪门唯一的继承人,他接受的一直都是精英式教育,又怎会不懂权衡利弊,及时止损。
可偏偏他最不争气,总是像条哈巴狗一样,被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给点甜头,就冲她摇尾巴。
*
禁闭室。
江映月站在门口,听着室内异常剧烈的撞击声,以及声嘶力竭的怒吼,她脸上的神情多了几分担忧。
“抑制剂是不是不管用了?”
守在门口的雄性兽人如实回答:“指挥官的精神力失控度已经高达85%,只能由雌性抚慰,否则必死无疑。”
“开门,让我进去。”江映月道。
另一名雄性兽人看着江映月,他暗自纠结了一会儿,才为难地说道:“江小姐,中央星其实送了一名雌性过来抚慰指挥官的精神力,可他死活不愿意接受抚慰,并且还下了死命令让我们守在这里,不允许任何人进入这间禁闭室……”
雄性兽人话还没说完,最开始跟江映月搭话的那名雄性兽人就一巴掌打在他的后脑勺上,“你的脑子是木头做的吗?指挥官的命令是针对除江小姐之外的人!”
秦靳言对江映月的偏爱,基地的人全都看在眼里,这人估计是脑子转不过弯,居然还敢拦着她。
开启禁闭室的大门时,雄性兽人还不忘提醒江映月一句。
“江小姐,眼下指挥官可能失去了理智,你千万别解开他身上的锁链以及止咬器,否则他会伤到你。”
江映月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
随后,雄性兽人又将一个类似遥控器一样的东西交给江映月,“如果你无法有效抚慰指挥官的精神力就按下中间那个红色的按钮吧,让他不那么痛苦。”
大部分精神力暴动的雄性兽人,都是宁愿选择死亡,也不愿意沦为野兽。
江映月只是看了一眼雄性兽人手中的遥控器,她就走进了禁闭室。
“江小姐,你遥控器没拿!”
身后传来雄性兽人的声音,江映月却依旧没有停下脚步。
她沿着昏暗的通道,走进了一间满是各种仪器的小房间。
已是半人半兽状态的男人被束缚在一把材质特殊的机械椅上,他低垂着脑袋,在阴影的笼罩下,只隐约看见他脸上还戴着一副银白色的止咬器。
秦靳言好似连抬起头的力气都没有,他始终低着头,额前的发丝被汗水打湿,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狼狈不堪。
察觉到有人靠近,秦靳言断断续续地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滚…出去…别…碰我……”
江映月置若罔闻,她缓步走到秦靳言的面前,用双手捧起他的脸,注视着他那双充满攻击性的猩红眼眸。
“秦靳言,你不想见到我吗?”
听见分外熟悉的声音,秦靳言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下意识想偏头躲开。
“别…看我…我现在太丑了……”
此刻他的模样肯定很可怕,他不想吓到江映月,令她对他产生厌恶。
“不丑,我很喜欢。”
江映月将秦靳言的脸再次转向自己,迫使他只能与她四目相对。
无论是秦靳言口中的獠牙,还是他头顶的狼耳,亦或者是他身后那条拖在地上的黑色狼尾,兽化的双手,都在昭示着他正朝着野兽的方向退化。
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俊美。
不仅如此,这些狼的特征甚至还给他增添了一丝野性美。
江映月的指尖从秦靳言的颈边划过,落在他系得一丝不苟的领带上。
“让我帮帮你吧。”
闻言,秦靳言的瞳孔微缩了一瞬,他的呼吸变得越发急促,“你想做什么?”
江映月:“你的脑子也坏掉了吗?我当然是想抚慰你的精神力。”
“别…我的精神力已经彻底失控了…很危险…你抚慰不了我……”秦靳言本能地想躲开江映月的手,可他的四肢都被绑得死死的,又如何躲得开。
“不试试怎么知道?”
江映月看向秦靳言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落入陷阱里的可怜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