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藏抵着她,却不敢太用力,怕将她弄疼了。
乔以棠动弹不得,张嘴就要咬他。
沈藏太了解她的想法,瞬间扼住了她的下巴,不让她尖厉的牙齿碰到自己。
她皮肤嫩,沈藏稍稍用点力,就掐出了痕迹。
他笑了:“还是属狗的,一点没变。”
乔以棠被他控制得死死,动弹不得,只能用一双血红的双眼瞪着他。
她正好满心的郁闷,无处发泄。
“你还有钱住这么豪华的酒店。”沈藏反剪她的双手,轻轻松松把她拎回房门。
乔以棠逐渐理清了思绪,沈藏能找到她的房间,是陆书刚才通风报信。
沈藏用脚关上门,先没收了桌上一切可能被她用来防身的东西,再把乔以棠推到床上。
“你老公给你开的房?”
沈藏爬上床,锢着她的手,冷硬的膝盖压着她乱扑腾的双腿。
乔以棠挣扎了好几下,都是徒劳。
她仰躺着,呼吸急促地看着他。
一双水眸充盈着雾气,愤怒、不满、恐惧,皆被沈藏看在眼底。
“陆书什么时候被你买通的?”乔以棠口吻冰冷。
沈藏漫不经心地眯着眸,手掌倏尔捏紧了她的下巴。
“人为财死,不管是谁都一样。更何况,你爸入狱,乔家也走到头了,你以为谁还会一心一意守护着你?”
沈藏微微一笑,“包括你那废物老公,当初你让他娶你,花了很多钱吧。现在,你看他还能养你多久?”
乔以棠怒极反笑,目光内皆是清冷的厌恶,一丝杂质也无:“听起来,你对我的生活了如指掌。沈藏,你就这么放不下我?被甩了还像狗屁膏药一样,扔都扔不掉。”
沈藏抿唇,额间一根筋突得明显。
屋子的空气中,充斥着冰冷颗粒,像下了场不休的暴雪。
他高高在上,注视着她的神情,笑了笑道:“乔以棠,你现在越来越像我了。”
终有一日,乔家也被拉下神坛、堕入泥泞。
乔以棠终于和他也平起平坐。
他再也不用忍受她大小姐般的施舍、同情与怜悯。
他爱她,但无法爱一个高高在上、坐在云端的她。
“像你?不如像一条狗。”乔以棠在他耳边恶狠狠地道。
沈藏笑了起来,似乎很欣赏她的狠话。
乔以棠只觉得那笑声,毛骨悚然。
她被压在床榻,感受得到,男人的唇瓣在自己耳边游离:“陆裴司碰过你没有?”
那种感觉,如同毒蛇在身上缠绕爬行,咝咝吐着信子。
她后背起了一层冷汗。
此时才发觉,原来那年夏天,被凌辱带来的伤痛,依旧被她身体的每个细胞所记得。
但奇妙的是,她对沈藏本能抗拒。
却不抵触陆裴司的亲近。
见她沉默,沈藏笑容散去,唇角渗着冷意:“看来是碰过。”
他可没有忘记,乔以棠从前如何抵触他的亲近。
甚至连亲吻都没有过。
那个废物男人,竟然能碰她?
沈藏愈发加重了力气,捏住她手腕凸起的骨头,细细的一块:“他知道自己睡了一个被强过的女人吗?”
他的话触压乔以棠的底线,她怒不可遏地一额头撞上去,用尽浑身力气,也不顾力的相互作用,会让她也满头鲜血。
沈藏被磕到了眼窝的地方,他吃痛地松了松力气,乔以棠立即得以逃出他的身下。
她闪身跳到飘窗上,摸了摸红肿的额头,痛得厉害。
沈藏摸到了眼窝处的淤青,勾了勾唇。
他甚至觉得,那疼痛更多是欢愉。
这时门外响起了很轻的敲门声。
屋内二人皆是一怔。
沈藏几乎下意识露出戒备的神色,捏紧袖中的刀。
门外,响起男人清润温和地声音:“醒了吗?”
乔以棠呼吸一颤,是陆裴司。
沈藏曾试图查过陆裴司这个人,但调查却层层受阻。
最后只查到,陆裴司是一家普通的房产公司职员。
这下,沈藏观察着乔以棠的反应,便心知肚明门外是谁。
正好,他一肚子怨气无处发泄。
陆裴司还自己找上了门。
沈藏袖中的刀抽出,冒着森森的寒光。
乔以棠立刻喝止住他:“沈藏,你干什么?”
“跟你男人切磋切磋,看看他有多废物。”
沈藏挑眉看向她,“怎么,心疼了?”
乔以棠知道陆裴司那样一个普通人,不可能是沈藏的对手。
她心脏加剧跳动。
沈藏缠着不肯放过她,迟早一天会面对陆裴司。
她忽而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和陆裴司这段婚姻,她是一定要结束的。
乔以棠跳下了飘窗,镇定地走到沈藏面前:“你过来。”
沈藏转头望她一眼。
乔以棠漆黑的瞳孔,澄澈而认真。
他鬼使神差地放下刀,朝她走过去。
“你陪我演一出戏吧,配合得好,我就能顺利离婚。”
乔以棠语气平和而冷静,她知道沈藏在乎这个,“到时候我就跟你走。”
沈藏狐疑地看着她,有所犹豫。
这个条件,的确让他很心动。
但这女人聪明睿智,鬼点子多,就连他们相识数年,沈藏都没能完全参透她。
万一是她的陷阱?
乔以棠低声催促:“快点决定,你帮不帮我?”
不顾他回答,乔以棠已经开始剥沈藏的衣服。
他的外套里藏着各种各样的刀具武器,冷冰冰的。
衣服显瘦,脱下肌肉却十分发达,胸肌上几条疤痕,触目惊心。
可见他在江叔那,也受了不少苦头。
沈藏低头看着她,毛茸茸的发顶在自己视线里浮动。
他倏地握住她的手腕,冷声警告:“别给我搞鬼。”
自从跟了江叔,沈藏身边围着的女人也不少。
他都嫌她们脏。
也就乔以棠能对他动手动脚。
乔以棠冷笑,不甘示弱瞪着他:“放心,你就算脱光在我面前,我看都不想看一下。”
被扒光的沈藏,只剩一条内裤。
他被乔以棠推进床单里:“躺着别动,一句话也别说。”
酒店房间都有准备避孕套。她打开揉乱,扔在垃圾桶里。
准备好这一切,乔以棠才去开门。
陆裴司等了许久,颇有耐心。
他一身英伦范的墨蓝色风衣,衬得身形挺拔玉长。
里衬是质地极好的白衬衫,整个人像从英国画报中走出的模特。
陆裴司视线幽沉,打量着乔以棠。
她衣着不雅,没有穿睡裤,露在外的一双腿笔直又健康。
见到他,乔以棠挤眉弄眼:“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说这里让我一个人住吗?”
外面凉,陆裴司走进房间,手里拎着食盒:“我来送晚餐。”
他的话音,在见到床上躺着的沈藏时,恰好戛然而止。
沈藏躺在床上,慵懒地枕着手臂,朝陆裴司挑衅地吹了声口哨:
“你就是乔以棠的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