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骨节分明的大掌微用力就将紧闭的大门推开。
看到眼前一幕时乌黑的瞳孔瞬间瞪大,周身散发着可怖的戾气,似要将一切摧毁殆尽。
本来应该还在里面睡觉的小姑娘一个人安静的坐在小马扎上,面前还摆着小桌子,上面有热气腾腾的面条。
她的对面甚至也摆了一碗一模一样的面条,仔细看还能看出对面哪碗更多。
周哩哩别对着许最,没有看到他突然出现,小肩膀一颤一颤的,抽抽搭搭的哭鼻子声在安静的小院里格外清晰。
许最全身的怒火瞬间点燃,周身的怒气几乎控制不住的勃发出来要将所有的一切吞噬,深邃的眉眼闪过凶狠的杀意。
几步走到周哩哩面前,小姑娘婴儿肥的小脸上满是泪水,大眼睛里雾蒙蒙的,像是被人狠狠欺负过一样,可怜的让人心碎。
小手还拿着筷子,碗里的面条也没有动过得痕迹。
少年眉眼里的暴戾极尽而出,满身狠戾涌动。
阴沉着一张俊脸冲向厨房。
“刀呢!刀呢!”
“他妈的!小渔村的人是当他死了吗!!!”
“都欺负小傻子是吧!今天他就将整个村子都屠了!”
许最单手拿着菜刀眉眼又冷又野,转身就要里暴冲出去。
衣摆处被一双小手轻轻拽住,满身戾气的少年低下头看着那双白嫩的小手停下了脚下的步伐。
“小傻子,你告诉我!谁欺负你了!老子现在就屠了他!!!”
小院里充斥着少年的暴怒声。
“没人欺负哩哩……”
周哩哩低垂着小脑袋,声音小小的,额前柔软的碎发遮住了的眉眼。
许最渐渐恢复神智,手里还攥着那把泛着银光的菜刀,他弯下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将锋利的刀口对准另一边,视线与她对齐,
“那你哭什么?”
小傻子要是不说出一个理由,晚上他就把所有人都屠了!
“妈的!都死吧!谁也别活了!”
“我以为……以为你走了……”
女孩的声音很轻很软,里面还夹着轻微的哽咽,她低垂着小脑袋,不看她的小脸也能只知道她现在在哭。
“哗啦”
一盆冷水当头浇下,一路从头凉到脚,手里的菜刀顿时变成了烫手山芋被瞬间扔了出去。
暴戾可怖的少年手足无措软着嗓音轻后哄小姑娘,“我在在这儿呢吗!”
他不说还好,说完小姑娘再也忍不住直接哭出声来,大眼睛里的泪水擦都擦不完。
许最彻底慌了,胳膊擦着小姑娘眼里的泪水,额角不知道是热的还是急的都出汗了。
“小傻子别哭了!我不走!”
少年话音刚落,刚才止不住哭声的小姑娘水灵灵的抬起头染着雾气的大眼睛看他,“真的吗?”
许最,“……”
“他好像被拿捏了。”
许最怕她还要哭,动作僵硬的点头。
“这儿的空气好,我……喜欢。”
桀骜的少年偷偷偏过头去,那张痞气不羁的脸上竟闪过不正常的神色。
还没等他回过头,一团带着香甜的草莓香撞进他的怀里,许最差点被她撞到的摔倒,好在他每天锻炼身体只是后退一步,堪堪接住怀里的小炮弹。
“拉勾……”
周哩哩将小脑袋埋在他怀里,嗓音闷闷从她头顶传来。
许最就这么看着小姑娘将自己的小手指举到自己面前。
“嗯。”
就在周哩哩以为他不愿时,刚想把小手指头收回来,不属于她的小手指勾住了她即将收回去的小手指头。
“拉勾。”
少年好听的声线从她耳旁传来,像带着滚烫的热风一样,吹的她小脸一阵火热。
骨节分明的大掌缓缓放在女孩毛绒绒的小脑袋上,紧抿的唇角微勾,带着属于少年的意气风发。
阳光照在两人身上,热烈而张扬。
“太热了……”
周哩哩从许最怀里出来,额头上都冒出了细腻的薄汗,大眼睛里还挂着泪珠。
许最就这么看着自己垂在半空的手,舌尖抵着上颚,歪头看她,语气里有自己都没发觉出的不满,“哭够啦?”
周哩哩有些不好意思的眨眨眼,婴儿肥的小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哭够了。”
“艹~”
“还他妈哭够了!”
许最看着比草莓夹心饼干还甜的小姑娘嘴角也不自觉勾起,低着头手指点点她哭红的小鼻尖,“哭够了就去吃饭!”
两人又坐回小马扎上,许最长腿自然敞开,拿起筷子闷头吃着已经坨掉的面条。
刚抬起头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到筷子差点掉在小木桌上。
只见小姑娘端着小碗哒哒哒的竟是直接将面前的你面条倒在丧彪的大铁盆里。
“面坨了,不好吃。”
许最将嘴里的面条咽下去,咬牙切齿的看着她,“我!知!道!”
两人在小院阴凉处吃完饭,周哩哩揉了揉快要睁不开的眼皮。
其实她都没有怎么睡,她担心许最肚子饿就想着做一碗面条给他,谁知道她做完之后敲门没有人理。
她的心一瞬间沉入谷底。
他又偷偷的走了。
再然后就是他又光明正大的回来了。
“去睡吧。”
许最看着她想要说什么,额前止不住的跳,“我不跑。”
看着小姑娘明显松了一口气的表情,许最嘴角抽搐。
他怎么还成了霸道总裁里的小逃妻了。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彼此的房间,在周哩哩即将关上门时,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掌撑在门上。
周哩哩眨着大眼睛不解的看着他。
“午安?”
许最舔着嘴角,深邃的眉眼看着那张白嫩的小脸嗓音有些低哑,“小傻子,下次不许哭了!”
“我不会不告而别了……”
就算是恶臭的污泥,他也要触碰山间的明月。
“拉勾!”周哩哩睁着大眼睛布灵布灵看着他,比星星还要亮。
许最看着又伸出来的小手指头嘴角带着笑意,“小傻子,这么喜欢拉勾啊!”
周哩哩婴儿肥的小脸上满是认真,“不!我只喜欢和你一个人拉勾。”
低矮的小屋里寂静无声,许最能清晰的听到自己乱了的心跳。
骨节分明的大掌包裹住柔软的小手。
少年深邃的眉眼同样看着她,嗓音认真清冽,“这次不拉勾,这次是我为你许下的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