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孙宇之他们更恨吴甲了。
凭什么好事都让他一人占全了。
那一日,孙宇之在自家店铺中,看到一美貌女子,在门外一晃,却没有进店来。
他赶忙出去看,却不见人影,只见隔壁二楼拐角,有裙裾一晃而过。
原来是去了吴甲房里。
自那以后,他就常常在自家楼上,听到女子说话,那声音悦耳娇软,如黄鹂鸣翠。再想起女子容貌娇花嫩柳一般,孙宇之便忍不住抓耳挠腮,心中生出不少绮念来。
吴甲竟然在自己房中藏了女人,且无媒无聘,平日不敢出来见人,定然有鬼。
说不得是逃妾,或是拐带了娼妓优伶。
孙宇之与另外三人悄悄商议一番,觉得这回定然能拿住吴甲。
只要他进了大牢,那女子跟钱财,岂不是都落到自己几个手中,那可是老大一笔钱了,若是拿到手里,后半生也可无忧了。
于是几个人一合计,说干就干,第二天就到府衙去告发了吴甲,未曾想,竟然被县令判了个诬告,被打了板子不说,还罚了整整十贯钱。
这可让孙宇之恨得眼睛滴血。
隔壁吴甲明明在楼中藏了女人,为何捕快竟然没有找到?
难道说,吴甲贿赂了捕快?
孙宇之想不通此事,加之下肢剧痛,只得趴在榻上诅咒。
过了些日子,孙宇之的棒伤好得差不多了,便叫来三人商议,打算悄悄上隔壁吴甲的商铺中去一探究竟。
第二日,趁吴甲出门,孙宇之让另外三人拖住店内伙计,自己悄悄摸上了二楼,无声无息的溜进吴甲房中。
房内空无一人,他掀起榻上的薄被,又打开衣柜门,还转去屏风后头,皆无所获。
房间就这么大,里头除了简单家具跟吴甲的衣裳,起居器皿,什么都没有。
在房中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孙宇之暗啐一口,道声“晦气”,就要出去。
不想一转头,看到窗下摆了一碗黍米饭。
吴甲竟然把一碗黍米饭放在这里?
孙宇之心中奇怪,他走近几步,却突然眼睛一花,仿佛看到碗里并不是黄黄的黍米,而是好几块金黄铮亮的金铤。
咦!!!
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拿手揉了揉,再定睛看去。
果然不是黍米,是金子!
发财了!
他心中狂喜,忙伸手去拿,可手刚一碰到金子,就发现不对。
拿到手里看了,哪里是黄金,分明还是黍米。
粘粘的黍米饭沾在他手上,散发出淡淡的香气,还是新鲜的。
孙宇之看看碗,又看看自己的手,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疯魔了,如何能把黍米饭看成黄金呢?
这时候他听到楼下喧哗起来,知道是吴甲回来了,忙将手在胸前衣裳上擦了擦,就要逃出门去。
可还没等他跨出门,吴甲就走了进来。
他一抬眼看到孙宇之竟然在自己房中,才明白方才那个几个同乡为何在楼下百般阻拦,便开口问道:“你为何在我房中?”
孙宇之见反正也被他撞了个正着,便道:“我怀疑你房中藏了人,就来看一看。”
吴甲一听,便生起气来,道:“前些日去诬告还不算,竟然又偷闯进来,看我不去告你个私闯民宅之罪。”
孙宇之见已经撕破脸,干脆无赖道:“我们几个同乡一起租下这排商铺,要说你这屋子我也有份,算不得私闯!且我每日听到你房中有女人说话,你这里定然有鬼,快如实说来,不然我就去找个道士来驱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