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筱。”突然,一个略显沙哑沉重的嗓音响起。
戴筱筱听到这声音,下意识的便松开抱着顾执的手,乖乖的喊了句:“叔叔。”
“我不是和你说过吗,少缠着阿执,要是影响他办事了,岂不是要害他被我骂?”
戴鑫拨弄着手上的黑色檀木珠,快奔四的年岁,周身都带着股沉稳,冷冽的气息。站在那,说话时,眼底没有丝毫的情绪,看的莫名有些瘆人。
“叔叔,你不骂他,行不行啊?”戴筱筱立刻撒娇似的替顾执求情。
“行了,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我让阿星送你回去。”
戴筱筱终究还是没敢反抗戴鑫的话,有些幽怨的跺了跺脚就跟着阿星离开了这里。
“阿执,这筱筱就是被我宠坏了。要是给你带来什么不舒服,不高兴了,我找时间说她。”
“不用了老大,筱筱她天真活泼,心思单纯。我见到她心里也是开心的。”
闻言,戴鑫笑了起来。但很快,话锋一转,“从陆震虎的嘴里撬出什么了?”
“我在打晕他之前,拿枪逼着他说出有关那批被截货物的消息。他说是在北湾城的东码头仓库里,我们现在要派人去查探清楚吗?”
“先不着急。你这个消息应该没有告诉其他人吧。戴鑫的眼神中透着几分怀疑。
“我得到消息后就立刻赶回来了,没有告诉任何人。”顾执的面色平静,饶是被戴鑫这样怀疑的目光盯着看,也依旧保持着波澜不惊。
“那你也不能保证没有人会再去堵陆震虎,从他嘴里撬出消息啊。阿执,你还是心太软,要知道干我们这一行,最重要的就是要心狠。为了把这个消息彻底属于我们,你最开始就应该把陆震虎给做掉。”
顾执解释道:“当时我正准备动手,但却被人打断。原来是陆震虎的手下,我听见他们喊着魏靳臣在外面布置了天罗地网。”。
我猜测,魏靳臣的人应该也对这批货十分感兴趣。”
戴鑫低头沉思几秒后,继续道:“这批货本就是在魏靳臣手里丢的,程鬼那边估计没少给他施加压力。他现在应该比我们更加想要重新拿到那批货。”
“我们要静观其变,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那只黄雀。等到他们争的头破血流时,就到我们该出手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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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苏浑身酸痛的从床上爬起来,脚刚落地,浑身的骨头像是散架了一样,踉跄着勉强进了洗手间。
等收拾完出来,何苏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
她和魏靳臣之间,没有做任何的安全措施。
这个念头一出,何苏瞬间有些慌张了起来。
偏偏这个时候,魏靳臣推门而入,举动自然的脱掉外套,解开衬衫上的前几粒扣子,露出的脖颈上还留有昨晚激战过后的痕迹。
“身体不舒服?”
魏靳臣视线停留在何苏扶腰的手上。
何苏立刻收回手,将腰挺直,勉强扯出抹笑道:“我没事,身体挺好的。”
魏靳臣见状,朝着何苏轻挑眉,揶揄道:“那今晚继续?”
何苏原本直起的腰又弯了下去,眼神中带着几分可怜“要不,缓几天?”
打着商量的语气把魏靳臣给逗笑,他走过去将何苏抱到床上,然后将手放在她的腰后,替她轻轻的揉着。
何苏背对着他,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
这一刻,何苏突然有种错觉。
但很快,又烟消云散。
“我们要去趟仰光,等会吃完早餐就出发。”
“这么着急吗?”何苏直觉这次去仰光,一定会有些不可控的事情发生。
但好在,魏靳臣选择将她带上。长久的相处下来,应该会产生感情,虽然让他爱上自己之后,能不能放她回家还不确定,但是活下来总还是应该简简单单的。
“嗯。那里要是不舒服的话,记得涂我之前给你的药。”说完,魏靳臣便起身离开了主卧。
何苏坐在床上,一时间觉得接下来的时光,会变得格外艰难,因为看不见前方的希望与光明。
踏上去仰光的路程,何苏似乎累坏了,一上车便靠着魏靳臣的肩膀呼呼大睡了起来。
也的确,昨晚弄得太狠了些,何苏基本上都是哭着做完全程的。
总感觉何苏有时候都像是产生了应激反应,魏靳臣稍微一碰,她便要哼哼唧唧的说着拒绝。
或许连魏靳臣自己都还未曾发觉,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已经习惯了身边有何苏。原本平时出去,几天不回来都没觉得有什么。可自从何苏的出现…
在寨子里时,无论多晚都要回去搂着她睡。
去仰光办事,明知道带上她可能会碍事,可还是带上了她。
原因其实很简单,就是一想到要这么久都见不到她,心里就跟被万蚁噬心一样。
要是何苏知道,自己根本还没做出什么让他能够爱上自己的举动,魏靳臣的心里便已经被她逐渐占据的时候,心里会是怎样的感受。
到了仰光,为了隐蔽行踪,克熙找了处偏僻的厂房,将就的落了脚。
何苏从下车起就被魏靳臣安置坐在干净的铁皮油箱上面,看着他们两个大男人忙来忙去的收拾着厂房。
终于在日落之前,收拾出了两处干净的可以休息的地方。
“这里是个临时的落脚点,等我们的人打探清楚消息后,再进入仰光。”魏靳臣忙里抽空的却和何苏说了这样的一句话,似乎是很怕何苏没法适应,又像是愧疚,让何苏住在了这种地方。
“嗯,这里也挺好的。”无论是为了做戏还是真情实意,何苏说完这话后便站了起来,朝着魏靳臣走近了几步,随即踮起脚尖用袖子替他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
魏靳臣就站在那一动不动,视线却始终跟随着何苏的动作。
“谢谢,辛苦了。”
擦完汗,趁着魏靳臣还发愣时,何苏飞快的在他脸旁亲了一口,然后害羞的跑开。
留在原地的魏靳臣,伸手摸着脸上还残留的触感。
心想着:她又想玩什么花样?
可表面上的嘴角却不可控制的微微上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