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丰文学第10章 黑鸦：人性是世界上最复杂的东西
来了来了，几乎所有的文学作品里，医院和精神病院都在做点不能做的事！苏鸮竖起耳朵，听对方继续说道：
“这个世界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种叫昏迷症的病，患病之人意识被关入一个未知的地方。因此，诞生了梦师的职业，他们可以自由往返于两界，将被困的意识带出。”
黑白子交替铺盖棋盘，苏鸮表示基础设定就不用普及了。
作为梦师又是这个游戏世界的开发者之一，她知道的比谁都多。
刘池池看了她一眼，说：“于是，就有人萌生出想法，如果有人老了要死了，让他得上昏迷症，然后聘请梦师将其意识带出，植入到年轻的昏迷症人身上，是否就能实现永生？”
“那是违反戒律的！”苏鸮激动得一拍桌子！哪个王八蛋这么大胆，居然敢乱搞设定！
而且作为特殊群体，梦师有很多严格的戒律，违反必招反噬，就算那些人威逼利诱也不应该有梦师敢做。
刘池池护住了棋盘，因此苏鸮故意趁机捣乱破坏棋局的计划失败了。
“人性是世界上最复杂的东西。”刘池池在格子上连出四颗白子，脸上绽放出胜利的笑容。
“我知道你们戒律很严，很难被恶徒利用，但是总有例外，精心的策划，时间的积累，以利欲熏心……”
苏鸮输掉棋，垮着一张不甘心的臭脸说：“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是场策划已久的大局？”
刘池池点点头，自觉地收拾回白子：“这里的部分医生护士就是他们培训而出，属于永生计划其中的一环，而那些突然暴死又复活的病人是实验对象，我能说的，只有这么多。”
如果医生护士也是一环，那张晓年嫌疑很大啊！苏鸮也收好自己的黑子，合上棋盘说：“还有件事不知道你能不能透露，我想知道张主任是不是其中一员？”
“你是问那个只有雨天才来的医生？”刘池池愣了愣，摇摇头说，“他不是，他最多是那些人养在病院的背锅侠。”
“我知道了，谢谢。”苏鸮盖好棋盘。
她翘起脚准备离开的时候，刘池池突然放大了声音道：“既然输了棋，不留下点你那一行的八卦？”
“好说，不过我今天忙，下次一定！”苏鸮随意挥挥手，跑得飞快。
短暂的娱乐活动结束，时间到达11点，接下来是去食堂吃饭，再接下来是吃药、午休、康复治疗等……
作为精神病人其实很不容易，他们的一天都被安排得满满当当，还要时不时出现一些意外情况。
病房里的张晓月无法下床，会有护工阿姨送饭去喂，苏鸮这种病情一般，能走能跳的，就得乖乖去食堂。
趁排队的功夫，她将目前情况梳理了一遍。
一群渴望达成永生的人在好几年前立项，洗脑培养出一批梦师和医护人员，共同利用青鸟精神病院的病人做实验。
精神病人群体有着明显的弱势，他们社会关系几乎没有，家庭关系也不会太多，说的话更是没人相信。
就算是遇到水王那样四处传播消息的人，动点手脚，给她做个电疗，整段记忆都会消除。
这群人大可放开胆子做，被揭发的可能性很低，就算是真的出事也会推卸给既为梦师又为医师的张晓年。
难怪张晓年有只逢雨天出现的怪癖也没被开除，他们是准备万一暴露让他背锅而已，可怜的男人……
想到这里，苏鸮抬起头，举着勺的打饭阿姨已经瞪了她半天，恨不得一勺胡萝卜倒她头上。
“到底吃不吃？！”
“吃吃吃！”苏鸮立即嬉皮笑脸递出餐盘，整个病院里，她唯一不敢得罪的就是打菜阿姨，事关人命！
阿姨抖了抖，满勺胡萝卜剩下一块落她盘里。
“快走，下一个。”
完了，得罪了……
哭丧着脸的苏鸮最后端着白米饭和三口菜离开队伍，缩到靠墙的座位上。
附近的病人见她好可怜，站起来问道：“神，要不要我们匀点菜给你？”
苏鸮也不顾从来没有的形象了，点头就是好。
为首的病人道：“但我们正好在争执一个问题，你能不能回答一下？”
苏鸮给予允许的眼神，我可是游戏开发者，你们的创事神，随便问！
病人说：“是这样的，我最近发现火山爆发时喷出的最大公约数会卡点存量维持，当增量博弈后就会以等差数列的方式喷发出质因子，扭矩成火锅面落到沧海桑田里长出早晚稻。”
他一摊手：“可是他们认为增量博弈后，最大公约数会变成高能蛋白吸附勾股定理，最后造成严重的环境污染，根本不可能长出早晚稻！”
苏鸮：“……”哎，我还是吃白米饭吧！
她表示想静静，然后端着盘子一个人跑到了叫静静的病人旁边。
静静是个哑巴，只是默默抬头看她一眼又默默低下了脑袋。
苏鸮坐下，抽出筷子含泪咀嚼从静静盘子里抢的鸡腿，继续思考刚刚的问题。
很明显，D7-11的肖岚就是那群人的实验对象之一。
在苏鸮来之前，肖岚因为实验差点暴死，但是又抢救了过来推回原病房。
他们的实验应该没有成功，不然肖岚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天天白天发呆晚上抓着张晓月吓。
但是不清楚实验到了哪一步，所以苏鸮也不能肯定目前肖岚的意识是自己还是别人。
现在的问题就是，肖岚为什么要盯着张晓月吓，还试图拉她去另一边呢？
苏鸮觉得，她应该找某位靠谱梦师谈谈。
……
这一时刻，某位靠谱梦师在雇主面前筐了瓢。
时方天再次到达雇主家里，极尽所能装逼后，一根红线下去，瞬间断裂成两截。
梦师治人，需要以红线绑住患者和自己，这样才能在另一边准确找到患者的意识。
现在线连不住，显然是出了问题。
面对状况，时方天没有急也没有慌，心里已经将想发的朋友圈想好了内容。
当然，梦师治疗期间不可以接触高科技设备，特别是手机，所以要等事情结束再发。
他要来条椅子坐下，两腿交叠，托腮而思。
一副深不可测的样子。
雇主问他：“现在到底如何？”
时方天捂住胸口，故作深沉道：“事情很棘手啊，有一部分患者不是谁都能救。”
比如面前这位，因亡妻而深陷昏迷的患者，只有特殊的梦师才能不断线。
特殊二字，是指梦师跟患者之间有某种联系，否则就算是他做足准备也没办法。
时方天问道：“你们顾家有没有梦师？”
雇主：“没有。”
也是，不然也不会找外人。
时方天把范围扩大了点：“那你这么多仆人保镖的，有没有家里亲戚朋友是梦师的，跟患者见过或者打过交道的？”
雇主：“也许有，但是绝不会与他有交道，他唯一认识的梦师已经死亡。”
那就难找了，时方天左思右想，觉得要么还是碰碰运气吧。
“你们也不愿意对外公开此事，只能这样了……”
他拿出一个小纸人。
“等会我操作一下把这个纸人送去那边，同时匿名发布公告，如果有合适的梦师接触到纸人被认可，他就有希望。”
只是这个希望渺小，而且需要顾家出更多的钱去吸引更多的梦师。
“钱不是问题。”雇主放话道。
时方天咧嘴笑出整齐的牙齿：“好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