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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的声音还在继续。
我却只觉得吵,拿起手机就往外走。
坐在劳斯莱斯里等了将近三个小时,傅斯怀才拉开车门进来。
“等久了?”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如常伸手过来,想碰碰我的脸。
我微微偏头,避开了。
他的手僵在半空,车厢内的空气瞬间凝滞。
光线昏暗,但我一眼就看到了。
他左侧的脸颊上,有几个泛着红的巴掌印。
如此清晰,如此狼狈地印在港城阎王的脸上。
傅斯怀察觉到我的视线,下意识抬手想要遮掩,又生生止住。
喉结滚动了一下,生硬解释,
“沈薇那个疯女人突然动手,我已经教训过她了。”
心脏像是被细针密密地扎了一遍。
去年冬天,司机避让一只突然冲出来的野猫,急刹车让傅斯怀的额头不小心撞到了前座靠背。
只是微微红了一小块,连皮都没破。
第二天,跟了他多年的司机就被逐出港城,永不允回。
傅斯怀的手下个个训练有素,近他身都难如登天。
可偏偏沈薇的巴掌,就能结结实实落在他脸上。
他见我不说话,有些心虚,试图转移话题。
目光扫过我的手指,那里空无一物。
“那枚粉钻不喜欢了?”
“捐了就捐了,明天我让苏富比的人把新到的彩钻都送过来,你再挑些喜欢的。”
他说得那样自然,仿佛只是丢弃了一件无关紧要的旧衣。
可沈薇那个象征屈辱的项圈。
他却紧张得声音发颤,近似哀求地塞回她手里。
心口的酸涩几乎要满溢出来,我用力掐住掌心,才忍住几乎脱口而出的哽咽。
路上,傅斯怀一直絮絮叨叨地说着话。
内容全是关于沈薇。
“她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必须得想个办法治治她……”
“下次绝不会再让她这样闹事……”
直到车子驶入半山别墅,停稳在雕花铁门前。
他先下车,绕过来替我开门,手习惯性地想要揽住我的腰。
我终于抬起头,看向他。
“傅斯怀,你不觉得,你今晚提起沈薇的次数,多得有些反常吗?”
他伸出的手顿在半空,眼神闪烁了一下,下意识辩解,
“芝芝,你别多想!我只是太生气了,她今晚太过分……”
“既然这么生气,”我轻描淡写打断他。
“那就把她扔进公海喂鲨鱼好了。你不是一直这样处理让你生气的人吗?”
傅斯怀瞬间哑口无言。
那些关于如何教训沈薇的滔滔不绝,戛然而止。
我没再看他,转身走进了别墅。
上楼,进入卧室。
反手想关上门,他却已经跟了进来。
他的吻细密地落在后颈,沿着脊椎一路向下,流连在腰窝处。
“芝芝。”
“对不起,今晚是我没处理好。我只是被当初的事情气昏头了,你别生气……”
“今晚好好补偿你,嗯?”
以往他这样的道歉和亲密,总会让我心软妥协。
可此刻却莫名想起沈薇今天说的话,
“只要这项圈还在我手中,他就还是我最忠诚的狗,绝不会碰别人。”
果然,傅斯怀一只手熟练地探入裙底。
试图和往常一样,用手指替我为我舒缓。
我闭上眼睛,眼泪无声落下。
在他的吻再次落下的瞬间,平静开口,
“傅斯怀,我们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