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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霆的声音像淬了冰，砸在宴会厅里，让原本喧闹的空气瞬间凝固。
桑云芷看见霍霆那张跟我如出一辙的脸时，脸色瞬间从刚才的得意转为惨白，她下意识攥住陆斯年的胳膊，声音发颤。
“你……你们想干什么？”
“霍云琛没死又怎么样？公司是我凭本事拿到的，跟你们没关系！”
陆斯年也慌了神，但还强撑着体面，指着霍霆怒斥：“哪来的毛头小子，敢在这撒野？知道我是谁吗？霍氏现在的主人！”
“主人？”
霍霆冷笑一声，抱着胳膊轻蔑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我怎么不知道，我霍家的公司改姓了？”
“就算是老头子昏了头，他也不会把手里的财产让给你们。”
“你霍家？”
桑云芷像是抓到了霍霆话里的漏洞，她脸色一变，冲着我就嘶吼起来。
“霍云琛，你竟然敢背叛我！”
桑云芷指着我胸口，指甲几乎要戳进我衣服里。
“当年你求着我嫁给你？现在你背着我养别的女人，还生了霍霆这个野种！”
“霍云琛，你才是最不要脸的骗子！”
我看着她颠倒黑白的模样，突然觉得三十年的执念像个笑话。
我抬手拨开她的手，指腹擦过刚才被她抓皱的衣料，声音冷得像冰：“桑云芷，你嫁我时，身上还背着陆斯年的赌债，霍家老宅的门槛是你跪了三天才求我跨进来的。”
“我给你十个跨国公司，让你从人人喊打的赌徒老婆，变成众星捧月的桑总，这叫体面。”
“你拿着霍家的钱养前夫，伪造遗嘱想吞我家产，甚至雇人打断我腿、砸我后脑勺，这叫本分？”
我顿了顿，目光扫过她瞬间煞白的脸，继续道：“至于霍霆，他出生时，我和你还没见过面。”
“你当年故意灌醉我伪造孕事，不就是怕我甩了你这个累赘？”
“现在倒好，你切了输卵管不能生，就说别人的孩子是野种，你哪来的脸？”
“你胡说！”
桑云芷急得跳脚，伸手就要抓我的脸，却被霍霆一把攥住手腕。
霍霆的力道大得让她疼出眼泪，他冷眼看着她：“桑女士，说话要讲证据。”
“我这里有我出生证明的公证文件，还有当年我母亲和我爸的订婚协议，你要不要看看？”
一摞文件砸到桑云芷的脸上，她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而我看着照片上熟悉的脸，心脏不可控制的抽搐了一下。
那是苏晚，我二十岁时定下婚约的姑娘，也是霍霆的母亲。
我和她在巴黎的街头相遇，彼时她只是个勤工俭学卖花的小姑娘，我对她一见钟情。
我鬼使神差地买了所有雏菊，跟着她去了她租住的小阁楼。
后来我才知道，她是国内美院的交换生，白天卖花攒学费，晚上熬夜赶设计作业，梦想是开一家属于自己的设计师品牌店。
我们就那样在一起了，没有轰轰烈烈的追求，只有细水长流的陪伴。我会提前绕路去花摊帮她收摊，她会在我加班时煮好热汤送到公司。我带她去看巴黎时装周，她帮我修改西装的剪裁细节。
我们在塞纳河边许愿，说等她毕业就订婚，然后一起回国，把她的设计稿变成真正的衣服。
订婚宴的前一个月，她去郊区采风，为了救一个冲出马路的孩子，被失控的货车撞了。
我赶到医院时，她手里还攥着给我画的袖扣设计图，上面写着 “云琛的专属”。
医生说她失血过多，没救过来，只留下刚出生没多久的霍霆。
那是我们的孩子，她瞒着我怀了孕，想在订婚宴上给我惊喜。
桑云芷捡起来地上的照片，咬牙切齿的看向我，突然疯了一样扑过来：“是你！是你故意找了个跟我像的女人！”
“你根本不是爱她，你是把她当我的替身！霍云琛，你这个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