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同意离婚
脸上的伤看着吓人其实不要紧,医生处理后说等它自然结痂掉落,别去碰它,疤都不会留,但是姜怀芹不放心,再三的确认,这伤在脸颊,留下疤就太难看了。
季夏还晕晕乎乎的,只是受了伤,就有这么大的转变吗?她妈刚说什么,要告她爸重婚,对耶,这么好的理由她怎么没想到。
她看着姜怀芹嘿嘿笑,姜怀芹本来满腹忧愁,看她这傻样立即就紧张问,“难道还伤了脑袋,怎么看着傻乎乎的。”
“妈妈,你刚才说的太帅了。”季夏拍马屁说,“我好有安全感,一下就不怕了。”
姜怀芹脸色一暗,“我要是软弱,你怎么办,傻乎乎的冲上去,那些人也不帮你。”那些都是季夏的至亲,亲爸,亲爷爷奶奶,亲姑姑,就这么看着她被那个女人欺负。
他们不念她的好,是她瞎了眼误把豺狼当人,但是他们怎么能对亲生骨肉都这么冷血无情。
她彻底失望。
“我有妈妈保护,用不着他们。”季夏搂着姜怀芹说,“我有妈妈就够了。”前世她和妈妈一声不响的走了,这事最后也没闹出格,只有小范围几个人知道,后来还都说她妈傻。
姜女士傻在没碰上好人,她今天找过去就是为了闹大,让周围人都知道,你不是好面子吗,我让你脸面扫地。
她反正不在乎虚名。
“以后不准去那里了,他们是一家人,你虽然姓季,却是个女孩子,他们不认你呢。”姜怀芹心里堵得慌,为着她只生了一个女孩在婆家可是受够了气,本来去年季国庆说他开公司赚钱,有钱罚款,让她再生一个。
她都准备去摘环了,结果季国庆在外面找人生孩子了。
真是滑稽。
“那种建国大典都没通知的家庭,我才不想去呢。”季夏说。
姜怀芹不解。
“毛主席说的男女平等,妇女能顶半边天。”季夏说,“他们这种重男轻女的封建渣滓,又没文化又没道德,我才不和他们来往呢。”
旁边的医生听的噗呲一笑,“小姑娘说话真有意思,重男轻女就建国大典没通知啊。”
“那不然了?我们都进入新社会了,还抱着旧社会那一套,陈腐可笑。”
姜怀安先打电话让朋友帮着打听一下季国庆的情况,知道今天发生的事后立即就打电话给姜怀芹问季夏的脸怎么了。
“你怎么知道了?”姜怀芹问,哥哥远在安西,本来不准备惊动他,“医生说没什么事,只要护理的好,不会留疤。”
“你千万看住了,别用手抓,最近炒菜都不要放酱油。”姜怀安仔细叮嘱,那么漂亮的小脸蛋,留疤就不好。
关心完外甥女就是妹妹了,“你和季国庆准备怎么办?”
“离婚。”姜怀芹现在说到这个人就牙根咬着恨,“我只要想到他抱住夏天让那个贱人砸伤了夏天的脸,我就恨不得用刀捅了他,他不配做丈夫也不配做父亲。”
“既然你想好了,就由你,爸那我去说。”姜怀安说,“我找朋友去估算一下季国庆那公司能挣多少钱,离婚可以,该给的钱一分不能少。”
姜怀芹也不清高,她知道离婚后她一个人养女儿需要钱。
“你说的重婚也很有道理,我让人找个律师咨询一下,他不仁,我们就不义。”姜怀安说,他只恨自己现在不在新城,不能亲力亲为。他朋友还说姜怀芹当场说的那几句话铿锵有力,旁人都说她是巾帼英雄呢。
他的妹妹他还不了解,胆子小性子软弱,三十几岁的人还和少女一样天真,让她发狠话,是把她逼到份上。
胡丽丽丢了大丑,不肯在平房里住,季国庆只能另外找了宾馆安置她,还要百般安抚不要动了胎气。
平房里姚芳有些担心姜怀芹说的,什么重婚罪哦,真的会让国庆去坐牢吗?
“大哥这事做的,大嫂要真计较,真的可以告他。”葛安莲说,她其实看不起季国庆所作所为,只是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出声应和是她最后的坚持。
“那不一定,大嫂心软,多说些好话她就不会告了,大哥要是进了牢房,对季夏也没好处。”赵健全说。
“要不是你儿子吃人家的嘴短,又没眼力劲,当着季夏的面喊胡丽丽做舅妈,哪里有这样的祸事?”季素月先把自家骂了,等会爸妈就不骂了。
“死蠢的东西。”季春生加了一句。
赵健全脸色难看,想说什么被季素月拉了一下,他低头嘟囔一下,这做丑事的人不骂,骂小孩干什么,是小孩自己想喊的?
“反正要离婚,离了婚就不算重婚了。”季国安说。
葛安莲看着丈夫冷笑出声,“离婚是能离婚,只怕大哥也要脱成皮。”易地而处,要是她的儿子被丈夫外面的女人伤了脸,她就是拼着鱼死网破,也不会让他好过,
想到恨处,她瞪了一眼季国安一眼,要是敢学他哥在外面玩女人,看她不撕了他的脸,她可没有姜怀芹那么温柔好说话。
季国庆安顿好胡丽丽还是来关心女儿的伤,当下是真的懵了,他没想到胡丽丽会砸,胡丽丽也没想到会真的砸中,看到女儿脸上的鲜血他也慌了。
但是姜怀芹没让他进门,“夏天伤心了,不想见你,要看女儿伤没必要,谈离婚再来吧。”
季国庆不想隔着门窗和姜怀芹喊话,老楼里进进出出的人,他只能说明天再来。
第二天过来谈条件,季国庆说房子可以给她,反正他现在有钱,也瞧不上这老旧的家属区,到时候另外买电梯房。“家里没什么存款就不分了,我开公司还有些欠账,那些算我的,不用你管。”
说的好听,如果姜怀芹对这些一无所知,也许真的会被她哄骗了去,公司满打满算才一年,能挣多少钱,再说房子是大件,主动留给你,你还好意思要别的?
但是姜怀芹昨晚已经接了李修文的电话,他说季国庆的生意做的还不错,外面没收回的货款都有好几十万,他现在有的钱你大可以分。
季国庆没做生意前,家里的财政大权都在姜怀芹这里,但是之前他做工能有几个钱,还要拉扯家里,存折上有两万块钱都是姜怀芹精打细算省下来的。季国庆做生意后自己又另外开了卡,那上面的钱姜怀芹不知道。
季国庆赌得也是她不知道。
但是他不知道,季夏给姜怀芹出的主意,让她拿着户口本和结婚证去银行查季国庆名下的钱。
这个原则上是不可以的,但是现在还没有后来那么严格,特意找的邻居姐姐的早班,先前也去打了招呼,姐姐半推半就的查了,但是没做其他证明,只给她看了一眼,“你知道他卡里有这么多钱,逼着他到银行来打流水就成,别说是我给你查的。”
“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姜怀芹被那个数字惊吓到,她竟然不知道季国庆已经赚了这么多钱,难怪,难怪有那个底气去外面玩小姑娘。“等阿姨离婚了办酒庆祝,一定要让你妈来。”
知道季国庆存折里的钱,姜怀芹在听他现在说的话,只觉得可笑,房子算什么,你卡里有五十万,这样的房子能买五六间。
“你以为我对你还有信任吗?有没有钱不是你说了算,你去银行打个明细给我。”姜怀芹说,“债务你也都整理出来,还有你公司现在没有收到的货款,这些都弄明白了,我们再来谈离婚。”
季国庆皱起眉毛,不知道姜怀芹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敏锐,“我们夫妻俩的事你不要去问别人,别人只会看热闹,哪里知道我们具体的情况。以为我开公司就有钱了?我欠的账没人知道。”
“你要没钱,人家十八九岁的大姑娘愿意跟着你?”姜怀芹笑了,“别做梦了,你以为你还是年轻的样子,这辈子会因为你的脸跟你结婚的人只有我一个,天底下再找不到第二个这样的瞎子。”
季国庆看着姜怀芹,姜怀芹现在有些发福,但是她十八岁的时候很漂亮的,她爸爸是工人,家里条件比一般农民好的多,常有新衣服穿,涂的雪花膏香香的,旁人都说他是高攀了,他之所以下决心开公司也就是为了证明他没有高攀。
她父亲因为得罪了人,这两年都被边缘化,估计还会被内退,这提前退休了以后还有什么用,以后是他们姜家人高攀他。
其实为了能在姜家耀武扬威那一刻,季国庆内心并不想离婚,但是胡丽丽闹的太厉害了,现在已经这样,多说无益。
他皱眉后放开,“好,房子和存折都可以给你,女儿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