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丰文学第8章 情况
叶凡下意识想起身后退，想要闭眼，但看到那颗黑眼没有在转动，也没有看向自己，最后又闭上了。
壮着胆子，他再次伸手摸向对方的脖子，还有脉搏，而且变得更强了。
“这是变成跟青年一样，体内有只鬼了吗？”
随后叶凡脱掉对方的防弹衣，又摸向他的胸口，里面的骨头在慢慢蠕动，虽然不及之前胖子手臂愈合的速度，但也是在愈合，似乎不需要立即呼叫支援了。
叶凡收手，抬头望向不远处倒在地上的尸体，担心他们还会诈尸，于是起身来到他们边上，把额头的胶带扯掉，翻开眼皮，摸脉搏，所有人依次检查了一遍。
确定正常后，叶凡回到杨戬身边背靠墙壁坐下吐出一口气，缓缓闭上了眼睛。
为什么黑眼鬼会上了杨戬的身，不回到那些尸体上？
想了一会儿也想不出所以然来，他开始尝试能不能跑出青年的身体，但还是被那一层仿佛薄膜的东西挡住了。
莫非那层薄膜就是青年的意识，我困在了他的意识之中？
突然薄膜中的一个画面，呈现于叶凡的脑海之中，是青年的记忆。
过了片刻，叶凡睁开眼睛，看了边上男人一眼，嘴巴微微张大。
虽然有一定猜测，但没想到两人也是在同一个孤儿院长大。
他确实是叫杨戬，今年27岁，和青年一样当过两年兵，退役后成了松海市治安署的一名治安员，现在干到了东区小队长的位置。
而青年也是他没有血缘关系的亲弟弟，在青年15岁的时候，被刚成年的杨戬领养走，杨戬成为了青年的法定监护人。
为什么记忆也是如此的真实？
为什么石井若智居然让自己可以接触这个世界了？
叶凡内心有了些怀疑，怀疑这个世界到底是不是自己的意识空间。
突然脑海中应激出现一段青年的记忆。
读取完之后，叶凡瞪大眼睛，内心非常震惊。
石井若智居然也在这个叫蓝星的星球上，而且长相也是一模一样。
他依然是保护伞公司鸡国分部的首席科学家，关于鬼的研究为蓝星做出了巨大贡献。
在研究鬼的圈子里，石井若智有个‘鬼之父’的称号，以表示对鬼研究之深的尊敬。
而鬼是半年前出现在蓝星上的，原因尚不清楚。
除此之外，御鬼者和替身使者也相继出现，统称为能力者。
御鬼者是兔国以及一些亚洲国家的叫法，在西方诸国以及受他们影响的国家则被称为驱魔者，鬼被称为恶魔。
与此同时，一个国际性的官方组织驱魔协会随之诞生，大部分成员是能力者。
石井若智在驱魔协会总部也享有极高的地位。
虽然鬼出现了半年之久，造成一系列的灾难，但官方还是尽最大的努力进行消息掩盖，避免出现民众恐慌。
所以对于公众，石井若智暗地里的荣耀不被熟知，但他获得了各种公众熟知的荣誉称号，像什么诺贝尔和平奖，医学奖……举世闻名。
“还特么诺贝尔和平奖……这也太假了。”
叶凡怎么都不相信，一个疯子，一个恶魔，居然会在这个世界成为一个救世主一样的人物。
就算是在这个世界也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毕竟狗改不了吃屎。
叶凡看了眼手上的手套，还有地上的收鬼袋，根据青年应激的记忆，两者都是稀土合金做的。
这玩意能隔绝鬼的伤害，还能关押鬼，竟是石井若智研究发现的。
似乎有点贡献。
叶凡没有在纠结这件事情，思绪回到了令他很困惑的问题上——现在所处的世界到底是不是自己意识空间？
之前觉得自己处于被实验的状态中，但现在他不确定了。
而且叶凡也期望这不是识空间，他想待在这里。
现实世界的石井若智他无法宰掉，这个世界的石井若智他想要试一试，他打心底认为石井若智不是人。
即便最后调查结果证明是人，也要把石井若智弄得生不如死。
况且，他现在根本不能回到之前的状态，不可能拖着青年的身体去自杀。
如果自己的行为对石井若智的实验有什么帮助，叶凡也想通了，现实世界总会有其他人能够想出办法解决。
叶凡开始找理由自我催眠。
不能再纠结意识空间的问题，要是怀疑一切，我将无法获取信息，无法做出判断，无法正常思考。
因为‘缸中的脑’是个悖论，没办法确认自己是不是在意识空间。
也许‘我的大脑被挖泡在了营养液中’、‘我没有被抹除记忆’、‘我是叶凡’、‘我有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亲哥叫做杨戬’……等记忆是被植入的。
之前就有考虑这些，但被埋在了心底，不想深究。
如果深入去想的话，就会一直被卷入‘我是谁’，‘我在哪’等看似简单实则是变态的哲学问题，慢慢变成精神病，更严重的会自杀。
也许这个世界就是真实的世界，一个平行世界。
对，没错，就是这样，灵魂和意识差不多，灵魂穿越到了平行世界，很多穿越小说都是这样写的。
暂时决定把这个世界当做一个平行世界后，叶凡呼出了一口气，感觉错综复杂拧在一起神经松开了少许。
只剩下一个疑惑，刚来到这个世界的那句话是谁或者是什么东西发来的。
“系统？系统？”
没有回应。
叶凡无法准确猜测那句话的由来，他看过不少小说，知道除了系统还有太多的可能。
不能在多想了，这个疑问也只能深埋心底，因为时间不够了……叶凡看着满地的狼藉，皱了皱眉头，下面治安署的人不见动静，可能随时会派人上来检查情况。
接下来要应对治安署的人，该考虑维持青年人设的问题，考虑如何处理黑眼鬼的手尾。
叶凡起身走进一间客房，简单清洗面部的血污，照了照镜子，发现样貌没有变化，轻松不少。
若是因为自己和色鬼进入了青年的体内，造成样貌的变化，还得准备另一番说辞，事情将变得更加麻烦。
随后他回到杨戬身边坐下，继续读取青年的记忆，着重在楼下治安署相熟的人员，避免出现不符合青年人设的情况。
过了十多分钟，叶凡望着边上的杨戬，无声吸了口凉气，似乎看到了他的悲惨结局。
根据青年的记忆，御鬼者鬼的能力使用过度，会导致体内的鬼完全进化，后果就是死。
就算不使用能力也活不长，最多不到半年也会死，已经出现过很多这样的例子。
到头来，杨戬还是免不了一死。
不过现在还不是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叶凡站起身，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1点21分。
他决定等待一段时间，好让杨戬继续恢复一下，再通知楼下的治安署人员。
而且还有一件事情引起的叶凡的注意。
他来到一具尸体边上，在其身上翻找东西。
眼前的尸体是404房间的客人，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这次灵异事件的罪魁祸首，就是他最先变成了黑眼鬼。
这叶凡从历史影像中看到的，之前通过消耗黑眼鬼的能量，得到胖子和黑眼鬼的历史影像。
这个能力来自青年体内的监控鬼，它的能力是通过接触人或物体，探查出过去的历史影像。
历史影像青年最大能承受的极限是过去一天，多了会有浑身剧痛的副作用，而监控鬼保存历史影像的时间是1个小时。
通过历史影像，叶凡知道面前的人叫陈平，一名御鬼者，坐飞机来到松海，中午抵达松海酒店，在午休的时候被色鬼入侵。
结果悲剧发生，陈平直接死了。
黑眼鬼吞噬掉色鬼，同时控制了陈平的尸体。
虽然色鬼是无形的，在历史影像中没看到它入侵的过程，但在和黑眼鬼战斗过程中，叶凡切实感受到了，应该八九不离十。
这时候，叶凡从口袋中找到一本红色的证件。
他眼睛微微眯起，这是治安署治安员的证件，杨戬也有，只不过他的是绿色的。
叶凡翻开一看，上面写着荆南市治安署特别调查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