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丰文学第8章 僧多粥少
“小妹妹，你干嘛说你妈妈一定会死？”
一旁的侯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忽然开口问道。
“笨！假如你们说的都是真的，她带着那个累赘，不死才怪！”
小影一幅看傻子的模样，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只小鹿递到他手里。
侯方干咳一声，接过小鹿干瘪地夸赞道：
“好漂亮的小鹿！折得真好！”
“你瞎啊，那是傻狍子！”
小萝莉一句话差点让莫语刚刚喝到嘴里的水喷了出来。
不过想到裤子口袋里的红猪，顿时笑不出来了。
敢情这小丫头拐着弯骂我呢！
“唉！”
望着逐渐躁动不安的人群，莫语叹了口气，他其实想到了一种方法，不过实施起来有点残忍，也许会难过好几个小时。
“你真有办法？”
侯方是个机灵人，察言观色只是基本素养。
“我敢说，你不一定敢听。”
莫语幽幽道。
“别犹犹豫豫了，有屁…快说！”
莫语示意他附耳过来，一阵叽叽喳喳后，脸色难免有些沉重。
莫语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个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侯方脸上的血色肉眼可见的褪去，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指着莫语破口大骂：
“这他么是人能想出来的办法？”
“表哥！你干嘛？”
对面的校花尴尬地看了看周围诧异的群众，赶紧出声阻止。
这聊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发这么大火？
“男人的事，女人别插嘴！”
侯方瞪了莫语一眼，弄得他有点莫名其妙。
你瞪你妹啊，瞪我干嘛？我又不是女人！
“办法我给你了，加油。”
莫语倒是坐得很安稳，不过眼神却有些哀伤，默默地望着窗外。
侯方静静地站着，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最后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
“我不去，大不了就是一死。”
“哦？”
莫语诧异地望他一眼，笑道：
“要是没死，我们可以交个朋友。”
侯方沉默着不说话，拿出一瓶矿泉水，颤颤巍巍地拧开瓶盖，但只是轻轻抿了一小口。
车厢内的安静没有持续多久，后一节车厢也传来激烈的争吵声，伴随着的就是各种让人头皮收紧的杂音。
男人的争吵，女人的叹息，小孩的打闹，婴儿的啼哭…
“我去，不过你得答应我，带我妹妹安全离开！”
侯方深吸口气。
莫语实在太淡定了，他肯定掌握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事到如今，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我带不动，又没让你去死，你快去快回。”
莫语摇摇头催促道：
“赶紧的，我这人心善，做不来这种事情。”
“我呸！”
侯方恨不能一口老痰吐在莫语的脸上，拿着手机起身离开了。
见莫语没有解释的意思，众人虽然坐立不安，可是见莫语的脸色很不好看，识趣地没有多问。
差不多二十分钟后，广播里再次传来了声响：
“尊敬的旅客，晚上好。”
不知道是不是梦荼的错觉，她觉得播报员的声音似乎有点发颤，只不过凭借着过硬的专业素养，说起话来依然很通顺。
“工作人员已经探明，外面的大雾并没有危险，此次停留的时间可能会比较长，应广大旅客要求，允许大家到车外走动，因为雾气过大，希望大家不要远离车厢。”
“另外，为避免冷气外泄，车门限时开放，每隔半小时会重新开启，希望大家谅解。”
声音落定，梦荼瞳孔微缩，神情和刚才的侯方如出一辙：
“莫语，你！”
“我怎么了？”
莫语强颜一笑，反问一声，眸子紧紧盯住梦荼。
脑海里翻来覆去只有自己整理的末日法则第一条：
先杀圣母！
“没什么…”
梦荼无力坐下，喃喃道：
“你是对的，牺牲一部分，好过全军覆没。”
莫语赞许地看她一眼，武者的脑袋瓜子可能是比一般人好使一点。
这就是莫语说的办法，许多人已经开始头昏脑涨了，现有的氧气根本不可能等到救援。
氧气不够，打开门放一点进来没有问题，污染灵气又不是触之即死。
抛开剂量谈毒性，多少有点耍流氓。
不过开门次数一多，就等于带着全车人慢性自杀。
同样无解。
只要有一个人发生变异，以列车上的人员密度，很快就会上演釜山行的大戏，到时候一样谁都跑不掉。
僧多粥少怎么办？
平时嘛，匀一匀挨几天饿也就算了。
可特殊情况呢？
也简单，僧太多，少一点不就行了。
让一部分吵着要出去拍逗音的人下车，顺便补足空气，只要时间控制合理，不会有什么问题。
至于溢进来的污染灵气，全车那么多人，每人吸一点就当体验毒品了！
污染灵气的致幻能力比毒品可强多了，整一口简直爽到爆！
氧气多了，人又少了，自然可以有更多的时间等待救援。
至于外出的那些人…
是他们自己要下去的，侯方只是去提个建议，满足他们的人身自由的权利而已…
“哧——”
在乘务员们的安排下，想要下车的旅客们纷纷排好队伍，兴高采烈地模样简直就像是要去旅游。
莫语猜测，这是因为他们根本没想过乘务员会妥协，对于被管理者来说，管理者总是让人想要战胜又无可奈何的。
他们真正享受的，是战胜强权的胜利果实！
望着他们打了胜仗般的笑容，莫语面无表情。
他们得到了心心念念的自由，我们也得到了暂时的安全。
简直是双赢！
多好。
只不过，莫语举着手机的手却攥得很紧，镜头正对着一个被男人抱在怀里的小男孩，右脚微微抖动着。
梦荼更是干脆地趴在桌子上，如同遇到沙尘暴的鸵鸟，一动不动。
车门重新关闭，侯方回来得非常迅速，手上还拿着一个黑色的“大哥大”。
“尼玛，你们知道前面坐铺的情况么？有乘务员都被打了，简直是暴民！”
侯方怒气冲冲，拳头上隐隐有血迹，过程中显然动了武力。
“正常，整夜的火车坐铺都坐，基本上都是社会底层的人。”
莫语不以为意，许多事不需要看也能知道情况。
“找你的。”
说着，将对讲机递给莫语。
几句没营养的寒暄后，莫语还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
“虽然我知道肯定有什么状况，但是我还是有一个问题，你们为什么怎么不继续开车？”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道：
“秘镜正好处在铁轨正中，很长一段都被附近的扭曲空间毁掉了。”
不等莫语再开口，对方开始反问：
“你有什么建议？”
“你打算等待救援？”
莫语反问，桌子边的几个人都竖着耳朵，只有小萝莉依然在折纸，栩栩如生的蝴蝶像是下一刻就可以飞起来。
“不然呢？”
对讲机里的人反问道。
“这么天真…”
莫语的话让侯方都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