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弃子”开局
伴随着咽喉的一阵阻塞感,整个身体便腾空起来,眼前只是一片空白
五十年啊…..纵使身体依旧年轻,时间也能使心智衰老
脑海中不断闪过令人负疚的往昔
悲伤使人麻木,被命运嘲弄的愤怒终究化作因自己无能的自责
不知在回忆中挣扎了多久,背后才有了踏实陆地的质感
耳边传来海鸥的叫声,泥土的香味从后背飘来,远处的港口传来了集市的喧嚣声
“终于……再次回到了这里…….”
恬雅哲抓了一把手边的泥土,真实的触感湿润了恬雅哲的眼眶
干涸的泪腺,此刻跃如涌泉
内心的悸动被再次唤起,才真切的感觉到自己仍是一腔热血的少年
海风过隙,吹动着腰间的的神之眼,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这东西,竟然还在”
恬雅哲深知自己这个神之眼的威力,七色混杂,包蓄乾坤。蕴含着七大元素力
但,如此强大之物。却是一味毒药,一种诅咒
每当自己在这个世界使用这份力量,自己的“存在感”便会被剥夺一分
“存在感”一旦消失,自己的“存在”便会被这个世界所拒绝
从五十年前的经验上看,“存在感”的剥离存在顺序,应该是从味觉开始,再剥夺触觉……
至于继续使用力量的代价是什么,他还不清楚
但结果一定很糟,这是必然的
五十年前,自己根本无法摆脱对这枚神之眼的依赖
但现在不一样了,自己有能力拒绝这枚神之眼的力量
自己这五年来的刻苦砺练,也正是为了摆脱对这份力量的依赖
“这个锦囊是….?”
仔细一看,自己的腰身上还挂着个锦囊
将锦囊解开,里面装着的,是自己棋盘上的七颗棋子
但无一例外,这七颗棋子,从颜色到职业都是相同的
“全都是走卒吗…”
为什么,这七颗棋子会跟随自己一同穿越到这里
“这难道,有什么别的用处吗?”
七个走卒….国际象棋的棋盘,是8X8的矩形棋盘
“这还差了一个走卒…..”
没有堡垒、没有教皇、没有皇后、也没有骑士…..这些都可以理解
毕竟,摩拉克斯和温迪的神之心,从外形上就对应着堡垒和皇后
但这漏了的走卒去了哪里….
思来想去,始终得不出一个结果
或许,这只是一个无用的细节吧….
恬雅哲盘坐而起,向山脚下看去,整个璃月港尽收眼底
不见琼楼玉宇,龙腾盘桓
只有酒家几栋,平房两两
史时的璃月,不似记忆中那样物阜民安,反而是一副世态萧条的景象
若没猜错,这里应该跟蒙德一样,是个没有神明的国度
蒙德没有了巴巴托斯,看起来与印象中的蒙德并无二致,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
而璃月没有了摩拉克斯,却是世道沧桑,百业萧条
“双车可夺帅,由来适纵横….
驱驰如烈火,进退似飙风….. ”
车,乃棋盘重子,中局利器
作为棋盘上最强大的棋子(除皇后外),车有着直接控制两条交线的能力,故有“一车十子寒”
但正如岩王帝君一般。挡车的软肋,通常都是自家人。因此困于边线的车,也成了最难调动的棋子
“但无论如何,想要破局,必须先找到帝君,才能够修改谬误的历史”
恬雅哲倚坡而落,划谷下山,朝着攘来熙往的璃月港出发
刚到码头,各种叫卖声就充斥耳边,交易的商品名目繁多,但无非就是些井市鱼盐,绫罗珠玑
物阜虽乏溃,但璃月的港口却依旧热闹
“不知君客何处来,回首已是长安人吗……”
恬雅哲不禁在心中感慨,当入璃月港的那一刻,他再次感受到了自己是实实在在的踏在提瓦特大陆上
正当恬雅还在沉浸在感慨中时,思绪却忽然被街上的某个声音给打断了
“诶诶诶!有兴趣一起到古董店去干活吗?按时计酬,很划算的哟!”
远处一位戴着帽子的“男丁”举着牌子,拉住了一名虎背熊腰的大汉,试着将他拉入到它们店里工作
这名“男丁”一下子吸引了恬雅哲注意
虽说是一副男人装束,却皮肤细腻,生着一副女儿相。
就连声音,也比普通的男性要尖一些
更可疑的是,一个工人,在无阴闷热的码头却穿的严严实实,还戴帽子,实在是不合常理
如此欢脱的性格,古灵精怪的语气
让恬雅哲想起了一个人——丧葬执首,魂间渡人。往生堂的堂主,胡桃
“诶!别走啊!再看看嘛~我觉得壮士你很合适——”
那名“男丁”依旧在大汉耳边囔囔的说着,殊不知大汉不揪不睬的态度正如蓄势的熔岩发生转变,紧锁溢迸的眉目抵挡不住大汉暴躁的怒火
“滚开,挡道的狗东西!”
大汉排手一甩,纤弱的“男丁”就被甩开老远,朝着恬雅哲的方向冲来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对于计划内的事尽量少点变数自然是好的
但眼下,这名“男丁”的身份很有可能就是胡桃堂主假扮的
钟离作为往生堂的驻堂上卿,和胡桃自然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找到胡桃,基本上就等于压死了边线,钟离的下落自然就有迹可循
合眼过隙间,恬雅哲权衡利弊,决定对“男丁”出手相助
只手一伸,缩手缓震。飞来的“男丁”就被恬雅哲安稳的挡在胸前
“唔唔唔……..诶?”
似乎是没等到触地的疼痛,“男丁”的脸上苦闷的表情逐渐变为惊讶
“啊!抱歉抱歉——”
正当“男丁”打算回头时。庞大的身躯遮蔽了日光,一只巨手就朝着“男丁”的胸口抓去
“嗯!?”
像是被钢筋固定了一般,男人的手忽然定住纹丝不动,仔细一看,原来是恬雅哲伸手扼住了大汉的手腕
“夏至暑气,人心难免聒噪易怒。这位兄台不妨冷静一下,不必为这点鸡毛小事动怒”
街上的气氛瞬间凝固了,周围安静的出奇
“男丁”的脸色变的煞白,细微的颤动从掌间传来,身体止不住的往里缩
凑近一看,这脸型五官大抵与胡桃一致
恬雅哲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大汉脸上的怒容逐渐退却
不出一会,大汉就撇下了手,怏怏而去
表面上,这是一次和平的以文止武
事实上,这是一场以暴制暴
大汉哆嗦的手腕以及上面扼红的圈痕足矣说明一切
虽然还有不少视线聚集在这里,但周围的气氛正慢慢热闹起来
“男丁”的气息也逐渐平复,从恬雅哲的胸膛前离开
“额哈哈…..多谢仁兄仗义相助,不过奈何囊中羞涩,实在是无以为报,啊哈哈…….”
“男丁”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露出了尴尬的微笑
“无妨,助人一事本就不图回报”
恬雅哲顿了顿,又仔细端详了眼前这名“男丁”的脸,试探性的问了句
“——敢问,您可就是胡桃堂主?”
此话一出,“男丁”的脸色霎时间变得比刚才更加煞白
嘴间不由自主的微开微合,游离的双目像逃避着恬雅哲的视线,又似乎是在寻找逃跑的出路
不仅如此,周围的气氛从这话说出口开始就变得奇怪了
倚在茶摊边上喝茶的老樵夫
退在桥洞下垂钓的蓑衣客
靠在阁楼墙上擦飞刀的镖人
以及躲在暗处的种种………..
都对眼前这名“男丁”虎视眈眈
“我…..我不是什么胡桃。我叫古木朓,你认错人了…..”
那“男丁”不自然的摆了摆手,说完就打算扭头离开
恬雅哲自然不会放它,它这态度明显过于僵硬了
而且,方才那男丁挥手的时候,它手上的戒指与胡桃右手佩戴的戒指一模一样
就算它真不是胡桃,那它也应该知道些什么
恬雅哲抓住了它即将离开的手,用了稍微会将它弄疼的力度抓了回来
“啊痛…….你,你要干什么!”
“既然你不是胡堂主,那为什么你会戴着她的戒指”
木朓底下了头,缓缓的吐出了几个字
“因为…….因为这是她留下遗物”
!!!————
刹那间,恬雅哲忽然有种被人居高临下的俯视感
像是刚刚捕捉到了敌人的漏招,就反手落入了敌人的设下的陷阱一般
“这………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