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暧昧的紫光灯映在池雾痛苦的眼眸里。
性感的音乐声、男人的喘息和女人的娇哼交缠在一起,化作最尖利的刀往心口里钻,将池雾最后一丝尊严也剜成碎渣。
原来……裴时翊也有这么温柔的时刻。
上一世,结婚六年,裴时翊从没吻过她。
他说,他讨厌接吻,也讨厌她。
可现在,他可以细细密密地吻遍池星月全身每一处肌肤,温柔的不像话。
上一世,他对池雾向来粗鲁,每次床事都会在她身上留下一身的伤。
可现在,他对待池星月就像对待稀世珍宝,情欲涌动也不忘用手护住她的头顶……
原来,爱与不爱竟是如此明显。
心痛到麻木,一滴泪都落不下来。
池雾闭上眼,听着裴时翊低沉温柔的哄着:“星月,好美……”
“星月,我爱你,我好爱好爱你……”
“星月,我这辈子只会有你一个女人,从五年前你救起跳河的我那一刻起,我就发誓非你不娶……”
那一瞬间,池雾瞳孔骤缩!
五年前,跳河救他的人不是她吗……
骤然而至的震惊,让池雾愣了一瞬,突然笑了出来。
那天,她明明告诉了他,她的名字。
裴时翊啊裴时翊,你究竟是认错了人,还是因为爱上了池星月,选择将错就错?
那她的等待算什么?
她这两世的痛苦又算什么?
左胸膛深处传来碎裂的痛意,池雾再也承受不住身心的折磨,两眼一黑,彻底没了知觉。
再醒来时,刺鼻的消毒水味钻进鼻腔,无处不在的疼痛感从四肢百骸往骨头里钻。
裴时翊坐在沙发上,淡漠地翻着杂志。
见她醒来,他施舍给她一个眼神:“没死就好。”
“婚期将近,星月去美容烫发了,没空管你。”
说着,他将一包手工材料丢在她面前:“婚礼上的团扇,她想要你亲手给她编一个。”
“给你一天时间,必须让星月满意。”
池雾看了看指甲脱落,光秃秃的十指,又看了看材料包里小得几乎看不见的串珠,垂下头:“好。”
裴时翊没想到她答应得这么痛快,早已在心底盘算好的说辞哽在嗓子里。
他了然的挑挑眉,转身离开。
可脚步却不受控地停在病房门口,侧目,余光里那个纤瘦的身影让他心头阵阵发紧。
池雾乖巧的过分,让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但下一秒,他笑自己多虑。
在上一世,池雾抢走他和池星月的婚姻,逼死池星月,她受得所有罪都是活该,有什么可怜的?
可怜的应该是惨死的池星月,是爱而不得一辈子的他。
想到这儿,他收回目光,摔上房门。
……
整整一夜,池雾都没有合眼。
光秃秃的手指被细小的珠子磨出了红痕,胶水不慎沾上指腹撕扯掉皮肤……她却如同感觉不到一般。
她一刻不停,赶在时限前将做好的团扇交给保镖,带去给池星月。
“夫人很满意。”
保镖如实转述:“她让我告诉您,这些天老实在病房呆着,别再奢望不属于你的东西。”
池雾松了一口气,但同时,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在心底浮现。
她早就不敢奢望了。
她只想安安静静地等到销户审批完成,安安静静地离开。
那晚,是这么久以来,池雾睡得唯一一个安稳觉。
她嘴角都挂着笑。
凌晨时分,她却被房门踹开的巨响惊醒!
裴时翊面色铁青,整张脸阴沉得像是压着雷,眼里一片风暴:“池雾,我本来以为你对我死心了,没想到你却给团扇上下药,找人玷污星月?”